昏暗笼罩着森林,夜幕已开始降临。
圆月被树林遮在天外,只有着微弱的光线渗透进来。
但是,虽然时至夜晚,但此时的森林,却比白i还要明亮的许多。
数不尽的雪幕涟树遍布在黯晨星林的每一处角落。
雪幕涟树,树干直耸高大,通体雪白,枝叶却为淡蓝se,夜间可以泛发出淡淡的冷蓝se光芒。
据说,是古代仙人秉持无上仙法栽种的树木,能够将天上的光芒带到人间来。
不过,事实却也正是如此。
雪幕涟树的树叶具有一种很奇特的能力。
吸光。
白i,雪幕涟树接收阳光的照耀,并且将这些光芒储存下来。这也正是为什么即便是白天,黯晨星林还昏暗如夕的原因。
当太阳落下,这些树叶便会代替太阳的工作,用贮存的光芒照亮整座森林。
夜风吹起,树木的枝叶在幽幽的蓝光中不住摇摆。
高大的雪幕涟树树干上,有一名男子被一柄剑死死的定在上面。
男子身穿蓝云长衫,雪白的衣襟上鲜血淋漓。在他的胸口处刺着一柄宽大森寒的铁剑,这铁剑刺穿他的身体,深深刺进树干中去。
男子已然气绝,他被定在树上的部位距地面足有数丈之高。而且剑身与地面呈水平位置,显然是凶手跃至如此高度后,将死者穿心而死并将其固定在树上。
可见,凶手的剑法与轻功已臻至何等可怕的程度。
一滴鲜红的血珠,顺着死者垂落的手指滴落下来。
血珠在空中不断变化形态,就仿佛,是死者在做着他留于人间最后的表演。但是,就这最后的表演,却也荡然无存。
血珠滴落在一片树叶上,树叶上下晃动,血珠激散数点,悄然飘尽在草丛之间。
有一道身影,踩在草丛间,伸手折下那片还沾染着血迹的树叶。面se一惊,双眼慢慢看向空中的那具尸体,蹙眉凝思。
跟在他身后几人中的一个人失声道:“蓝天,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蓝天观察许久,方缓缓道:“那个人,叫樊沁。”
闻言,众人面se大惊,其中一人道:“樊沁?我记得,他应该是第七队的队长,怎么会……?”
蓝天道:“他的修为在元泱界巅峰和第四境之间,在这座森林里,能够杀死他的人寥寥无几。”
那人惊声道:“难道,杀死他的人竟是内围弟子?”
蓝天沉思许久,断然道:“不,内围弟子里,能够杀死他的人不超过三个。”
那人道:“你自然是其一。另外两人,一是第二队的郁安南,另一个,应是第三队的北衫。郁安南与樊沁同乡,杀死他的……难道是北衫?”
蓝天决然道:“不,北衫虽心胸狭隘,但也不敢做出同门相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人疑惑道:“若不是北衫,又是何人能杀得了他?”
蓝天闭目思索,眼睛一亮,突然道:“不,还有一人。”
“还有一人?”那人先是一愣,却随即恍然大悟,道:“顾随yin?”
蓝天道:“此人隐藏颇深,如若此事是他所为,那么他绝非是为学武而来,必然有着极大的目的。”
那人道:“极大的目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前方的一名弟子突然大喊道:“不好了,蓝天师兄!第七队的人,全都被人杀了!”
闻言,蓝天几人面se登时大变,“什么?”
轰隆——
雷鸣响彻天际,忽而一道明亮到极致的闪电从云层间倾洒下来。
漫天的黑se云气遮盖天地,大地彻底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只有天空那不断驰骋的闪电的瞬间光亮还能够证明,大地尚未消失。
风起,林间树木的叶子瑟瑟作响,带着最后的冷光纷纷飘落,然后归于黑暗。
凌御天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夜间降临,气温也逐渐变低。他衣衫单薄,加上冷风袭身,仿如冬至的寒风刺骨令他难以忍受。
月青竹披着凌御天的长衫,见他冷颤不停,不禁脸se一红,细语轻柔道:“那个……你将你的衣服拿回去吧。”
“嗯?”闻言,凌御天有些心动,不过脑海中却立刻出现月青竹衣衫不整,满园chueyu渐泄露的景se。面se一惊,连忙摇头笑道:“不!不用了。我……我一点都不冷。”
月青竹见他神se慌张,立刻便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面se不由得一红,再不作言语。不过,细细看下去,却又觉得,凌御天手忙脚乱,其姿态就像是一个处世未深的孩子,不知所为,顽皮可爱。
不禁掩嘴咯咯轻笑起来。
忽听一阵如银铃般悦耳动听的笑声,凌御天心中一痒,忍不住道:“你……你笑什么?”
月青竹停止笑声,语气一整,淡淡道:“没、没什么。”
这时,突听林中有人笑道:“两位,在如此深夜还能谈情说爱,当真是好兴致啊。”
两人面se一变,当下内力运转而起,遍及全身经脉,做好应敌之变。
在两人周身,缓步走出七个身穿蓝云弟子服饰的青年,将两人围住。
这七人皆手持长剑,头发束起,头戴两条白se的飘带,正是埋伏在岛上的内围弟子。
凌御天面se大喜,立刻向前走去,“师兄我们……”
然而,他刚迈出两步,话至一半,场中便已响起了一连串的拔剑声。七柄散发着yin森寒芒的铁剑逼在他的面前。
这七人用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