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干的好事!”
办公室里,顾琉将信封甩在常欣身上,极力的压制着想上前扇她的冲动。
“当年我创办柳韵服装,一个客户都没有,是我跑了三趟,才签到的第一个客户,你不是不知道!”
“怎么,才干了四年,刚刚有些起色,你就忘本了?”
顾琉怒目圆睁瞪着常欣,声音都高了好几个分贝。
柳韵服装贸易公司是做时装的,但这毕竟是在八十年代,人们对时装的需求没那么大,很多人思想上穿搭上都趋近于保守,柳韵公司刚刚起步时,因为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摊子,根本没有单位和她合作。
为了稳定销量,赚到第一桶金带动公司运行,张柳当即改变营销策略,准备以做校服来保底。
恰逢当时刚刚建成招生,张柳拿着样衣,经过几次三番的改善,磨破了嘴皮子,才和签下订单,那年经济不好,但柳韵公司却凭借着这一单,在市场上有了知名度,柳韵的服装以主打舒适休闲,深受中年人的追捧。
因为是第一个客户,再加上张柳一直热心公益,响应国家发展教育的政策,第二年再与签合同时,张柳便承诺以最低价格提供校服。
四年来,柳韵发展很快,在行业里也有了些名声,时尚潮流变成了新主打的设计风格。
虽然利润不高,但和的订单也一直在坚持着。
可是令人没想到的是,这种铁板上钉钉的订单,李凤秦也敢随便动。
今天早上她都还没睡醒,便被邮递员给吵了起来,那人送来一封信,说是寄信人要求加急送的。
顾琉感觉事情不妙,还没完全清醒就打开了那封信。
是校长写的。
原来在张柳出事的当天晚上,常欣就联系了的就取消了和他们的长期订单,现在是七月份,暑假一结束就会有新生入校,和柳韵合作多年,从来没有后备的校服资源,再加上做校服盈利不高,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接单的公司,校长实在没办法了,才给她写了加急信。
而信中还说,这并不是校长写的第一封,前两封寄到了公司,却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了回信儿,无奈之下,校长打听到了张柳住的地方,直接寄到了她公寓里。
顾琉捋着胸口,只觉得气得喘不动气。
“谁给你胆子单方面取消订单的?”顾琉拍得桌子震天响,吓得常欣一激灵。
常欣小嘴一瘪,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了下来。
“柳姐,我哪儿敢啊……”
“是李总,李总说你有病住院,由他来暂时接管公司,这个做校服的订单根本没什么利润可拿,他就……让我……”常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假模假样,戏演的假死了。
顾琉冷眼看着她,根本不吃她那一套。
“哪来儿的李总?”
“柳韵公司的创始人只有我一个,几个投资人也没有姓李的,哪儿来的李总!”
李凤秦那个窝囊废,下乡返城之后一直在学校教书,这么好的铁饭碗,搁在别人身上,用两只手捧着都嫌不够用,他偏偏不珍惜。酗酒后闹事,和学生起了口角。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学校一封信就给他开除了。
失业以后,李凤秦就整日整日的游荡,白天在外面找女人,晚上回家了,还要嫌张柳没伺候好他。张柳知道这样下去会毁了他,便暗中给李凤秦找了门路,他到底也是个文化人,有贵人相助,他轻而易举的便走上了海运这条道,直到去年,才刚刚成立了自己的海运公司。
在他的公司里他有话语权,可在柳韵,李凤秦就连个屁也不是,他一不是投资人,二不是经营者,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真是既搞笑又讽刺。
“以后再敢在我面前提‘李总’这两个字,你就别在我这儿干了,伺候你那李总去。”顾琉气得头昏脑胀,说话都没了轻重。
常欣跟了张柳四年,可从来没见过她发这么大脾气,整个人呆呆的站着,说也不知道说什么,走也不敢走。
“那……那现在怎么办?”愣了许久,常欣才试探的问了一句。
顾琉没搭理她,在信纸上洋洋洒洒写了几百个字,钢笔随手一放,将信纸甩到了常欣手上。
“拿着这封信,去给安校长赔礼道歉,不道歉到人家原谅你,就别给我回来。”
常欣拾起信,颤抖着手将它叠的整整齐齐,脸上的为难之色一直没消减。
“可是……校服生产线停了,原料都已经谈好合同,马上就要卖了。”常欣哆哆嗦嗦的说道。
顾琉闻声,眉峰一凛,转眸朝她看去。
“你……你说什么?!”
办公室门口,顾琉目送着常欣小跑着离开,一脚把门给踢了上。
“靠,真是祸不单行!”
“李凤秦这个王八蛋,自己都火烧眉毛了,还跑来干涉别人。”
“md,气死了!”
顾琉紧攥着手中的文件,墨色的眸子里忍不住往外溢着怒火。
这个订单一旦丢了,既会影响张柳多年来积攒的商业信誉,也会给目前柳韵的发展带来重创。
订单虽没什么利润,但却是万万不能放弃的。
“宿主的怒气值已达新高峰,数值109。”机械检测声音突然响起,吓了顾琉一跳。
“气大伤身哦。”系统可可爱爱的安慰道。
顾琉五官一挤,大叫一声倒在了沙发上,“生气的话,难受的应该是原主的身体,对我本人应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