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学的再好,也抵不过实操,方才还对自己的技术犯嘀咕的顾琉,骑着马走了这两步路,总算是找到了感觉,一时也没那么怕了。
长孙凉澈帮她牵着缰绳,直到一众人在围栏外停下候场,才嘱咐了几句后把绳子还给了顾琉。
跟在后面的长孙御,看着两个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场景,脸都跟着绿了,盯着二人看了半晌,才朝一侧的将士使了个眼色,那人长了一个顶标准的方脸,银盔卡在脸上,活脱脱的像个带着提手的木头墩子。
急促的鼓声响起,围栏缓缓打开,长孙凉澈和顾琉二人策马向前,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紧接着马蹄声四起,烈马嘶鸣将这场围猎游戏渲染的气氛有些紧张。
顾琉左手紧握着弯月弓,目光利剑一般扫视着,昆明池围猎场上的猎物多为皇家饲养,比起野外的动物,一个个肥硕的不像样子,黑色的野兔从草丛间穿来穿去,晃的眼睛生疼。
长孙凉澈身为皇帝不射下第一箭,根本无人敢动弓,只是这些规矩将士们懂,顾琉可不知,眼瞧着一只小鹿从草堆里跳出,她搭箭上弓都没怎么瞄准就射出去了。
利箭穿破小鹿的肚皮,跃至半空的鹿突然失去平衡,狠狠地摔了下来。
原本有些嘈杂的观景台上,顿时一片死寂。
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庆祝这不合时宜的第一箭。
只是这一箭不仅惊了后场观众,同样也让当事人吃了一惊,盯着那倒在血泊里抽搐的鹿看了半晌,才想起来长孙凉澈还在身边。
“爱妃好身手!”
长孙凉澈眸光里的惊喜清晰可见,没有半点不悦。
过了一会儿,观景台上才陆陆续续的响起欢呼叫喊声,顾琉回眸望了一眼身后飘舞着的旌旗,蓦然间有一丝恍惚。
围猎展示的是皇帝的武威,同样也是各路大臣表忠心的好时候,边境安定无战事,将士们多闲散惯了士气不足,但养兵不能只养不练,锻炼士兵们的骑射之技,增强军中士气也是围猎的一大目的。
顾琉道理都懂,只是一旦射出去的箭一大把,却没几个中“靶”的,新鲜感一过,她便觉得有些枯燥了,策马跟在长孙凉澈屁股后面,心思却不在狩猎上,漫无目的的看着这些争先恐后抢射猎物的将士们。
黑漆漆的眸子转动,目光在一群人身上跳跃着,忽得停在了一人身上,那人长着一张标准方脸,正策马朝长孙凉澈的方向奔来。
“检测到危险,检测到危险。”系统滴滴响了两声。
顾琉一愣,随即锁定了那人,只见方脸疾冲长孙凉澈而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皇上小心!驾!”
来不及多加思考,顾琉一脚踹在马肚子上,朝长孙凉澈方向过去,下一秒,顾琉只觉得马儿被撞的浑身一颤,紧接着一声惊叫将她抛向了空中。
“念儿!”
长孙凉澈惊呼一声,踩着马背往上一跃,将顾琉捞进了怀里旋即踉跄着落地,一双黑眸顿时染的腥红,“来人啊,快去请太医!”
顾琉只觉得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好像坠入了无尽的冰窟,剧烈的失重感让她忍不住想吐。可她明明在下落,为什么感觉有什么东西扯住了她似的,怎么都挣脱不开。
顾琉蓦地睁开眼睛,将被人紧攥着的手抽了回来。
“咳咳……咳”剧烈的动作扯到了筋骨,引得她一阵不适,禁不住咳了起来。
“念儿……你醒了。”
男人的声音很熟悉,是长孙凉澈。
“皇上你没事吧……有人要害……害你!我看见那人……”顾琉闻声撑着起身,慌里慌张的摸索着要给长孙凉澈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
长孙凉澈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进了怀里,“朕没事……朕好好的,倒是你……”
方才顾琉受惊晕倒,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身上却滚烫的很,如果不是太医到的及时,给她服下了药,恐怕她现在也醒不过来。
她受惊落马的画面,一次一次的闪现在他眼前,让他忍不住的后怕,如果当时他晚了一步没有接住她,那她现在……
“臣妾……已经没事了,皇上不必担心。”顾琉倒没觉得多害怕,只是此刻被他箍得有点喘不上气来。
两个人相拥着,顾琉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紧张与担心,这种情绪,在这之前他从未在别人面前显露过。
她深吸了口气,在长孙凉澈肩头上轻轻拍了拍,“好了皇上……臣妾这不是没事儿吗,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这哄宝宝似的语气,加上顺气拍背这一连串的动作,顾琉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头,明明……明明受伤的是她啊。
长孙凉澈稍稍冷静,箍着顾琉的手才松了松。
呼吸总算顺畅了,也不碍着说话了,顾琉赶忙起来八卦,“冲撞皇上那人可否抓了起来?”
不用想,那人明眼一瞧就是长孙御派来的,想要趁乱把长孙凉澈撞得落马,好为他自己上位蓄力。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他还真敢!
“已经押去大理寺审了。”长孙凉澈脸色一沉,想起那人就能想起方才花念语落马的情形,“朕绝对不会放过他!”
“这件事定然是有预谋的,可有审出来他上头的人?”顾琉好奇长孙御有没有露马脚。
长孙凉澈没做声,只摇了摇头。
“念儿有什么见解?”他好像从不避讳与她谈前朝之事。
“臣妾觉得……这事和长孙御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