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燕书瑶之后,汪城再无名旦,你不觉得可惜?”顾琉抬眸看他,想看透他那病娇无比的黑心。
男人不语,只摇了摇头。
他怎么会觉得可惜,他又不爱听戏。
当初因为生意,和别人听了一次戏,正是燕书瑶唱的,他对戏没什么研究,只觉得这人勾魂动魄,随意扫他一眼,便能将他的魂儿收了去。
更何况,她一举一动之中,还隐约有着章琪的意蕴。
如果不是生意上需要,他根本不乐意听她唱戏,因为她每次唱腔一起,他都能想起二人初见时,她那般风姿。
美得让人流连忘返。
一忆起那场面,他就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怎么当初如此秀丽坚韧的妙人,教他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可这种愧疚的感觉,也只有一瞬,转瞬之后,他还是那个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随时能将她弄死的病娇少帅。
他不可能应她这要求,因为他想将她一辈子都圈养在陆府,她的风姿,他不愿看,别人也休想看了去。
“ok,fine。”顾琉早知道他是这个反应。
“你会改变主意的。”顾琉凑近男人,仰头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轻轻地痒痒的,惹得陆倦浑身一颤。
冰冷的目光映到她脸上,只能看见她在笑,笑得无比明媚,比那阳光还要晃眼,让人一时失神。
“晚些时候,我会过来接你,准备好。”
陆倦堪堪回神,敛了敛有些失态的表情,没等顾琉再说话,丢下这一句就离开了。
院门前,顾琉手扶杨柳腰,满眼不屑地看着落荒而逃的男人,突然觉得,故事开始变得有趣了。
想要逃出陆倦的魔爪,她必须要有自己的事业,否则,天下再大,恐怕也无她的容身之处。
商界聚会选在赵乾廷自己的大酒店顶层,整个楼层似乎就是为了聚会而设计的,几百平的样子,宽敞无比。
抬头往上看,一块巨大的玻璃将室内与外界隔开,放眼望去,能看得见满天的繁星。
典雅不失情调,这词用来形容这个设计,最好不过。
顾琉身着墨色华丽的旗袍挽着陆倦出现时,宴会上早就满是人了,顾琉没多少燕弱的记忆,也认不清这些商界大佬,索性也不去认了,陆倦叫她和谁打招呼,她便牵线木偶似的打招呼。
男人钱权在握,风姿偏偏,女人端庄却又妩媚,艳压四方。少帅和戏子的组合,显然勾起了人们的八卦欲,顾琉进来没几分钟,就觉得自己身上染了许多目光,灼灼地炙烤着她。
出门之前,顾琉将能露出来的地方全都涂了粉,被这儿的灯光一映,显得她白的发亮。
她美得很,不怕看。
顾琉乖巧得体的配合着陆倦,和别人寒暄了几句之后,宴会的主人赵乾廷就露了面,而站着他身边的,正是姜破。
“说话呀。”陆倦用手肘怼了她一下,将她神游在外的思绪扯了回来。
顾琉尴尬的干咳了两声,将滚烫的目光从姜破脸上移了开。
“赵先生,我是燕书瑶,之前还有有幸和先生有过几面之缘,不知您还记不记得……”顾琉主动和赵乾廷握了握手,刻意的略过了姜破。
一见到他就觉得晦气。
商界聚会,他一个军官来干什么?
赵乾廷一直很欣赏燕书瑶,对她印象也很深刻。
“赵某有幸听过燕小姐的戏,不愧是名旦,涤净心灵。”赵乾廷边说边点头,脸上的笑掩也掩不住。
“上次听你的戏,得是两年前了罢,如今你和陆少出双入对,不知赵某生年还有没有机会再听一曲。”
赵乾廷年纪虽然不小,但观念却很前卫,从来不把唱戏的不当人,加之燕弱年纪轻轻声名鹊起,对她更是又敬又爱,两人也忘年交一般,很是谈得来。
听见这话,顾琉瞥了一眼陆倦的脸色,无奈地叹了口气。
“少帅不喜我在外面抛头露面,以后怕是没机会再登台了……”女人沉眉敛眸,不消半刻,细密的长睫上便染了泪珠,一副委屈模样。
男人总见不得女人伤心委屈,更何况她是漂亮女人。
这话一出,赵乾廷话锋一转,教训起了陆倦,“陆少帅这可不对,现在国家也在宣传,女人和男人一样,该上学堂上学堂,该做工的就做工,燕小姐自幼学戏,是老天爷赏饭吃,怎么能折了这门手艺?”
“还有啊,燕小姐戏唱得好,这戏曲又是传统,还是得有人传承啊……”
赵乾廷语重心长地说着,眼神中不时流露出惋惜之色。
被这么教育一番,陆倦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一个年轻人,被长辈教训要开明些,实在是有些脸上挂不住。
尴尬的干咳几声,陆倦应和着点了点头。
只是,这一点头不要紧,赵乾廷却上了劲儿,一把拉过陆倦的手拍了两下,“那好,今日我便与你说,上月我刚搭了个戏班子,正愁没有像样的花旦,不如就让书瑶回来,我定不会亏待她!”
赵乾廷十足的戏迷,为了能想听就听,不惜花大价钱搞了一个戏班子,在各地搜络名角儿,花旦倒也不缺,但比起燕弱,可是差远了。
“额……”陆倦脸有些垮,他没料到赵乾廷对戏的痴迷到了这个程度。
只是……燕弱若是跑回去唱戏了,谁来做他的金丝雀儿?
“怎么,觉得为难?”见陆倦支支吾吾不给答复,赵乾廷有些不悦。
这话一逼,陆倦慌里慌张连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