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是一句威胁,但二房却并不受用,更是不太看得起顾琉似地说:“我怕你进去,反而气的他更不行了。你还要多不孝,才能连这种时候都要进去惹他生气!你天天在陈府,怎么知道老爷子为你叹了多少气,还不是因为你三天两头为了你的男人来找他!你一个嫡女,没有一点关爱之心,跟妹妹抢心上人,还要气长辈,你给我!滚出去!”
二房仗着这里面他最大,拿着扫把就要赶人,说什么也不让她进。
“人还没死呢,就这么迫不及待了?你大可再大声一点,好让里面的老将军听见,看看他的儿子在他病的时候都在闹些什么。”
顾琉尚未开腔,却是龙澈钰先替她解了围。
龙澈钰说话的时候没有一丝情绪,整个人冰冰冷冷的,比上次替她从劫匪手中脱困的时候还要凶狠。
顾琉这才意识到,书中所写的龙澈钰平定边疆,是一名悍将的意义。有些描述在写的时候可能只不过是随手一写,但反应在世界里,却成了这个人的全部。
那些被他藏起来的些许温情和柔软不过是每个人心底都会有东西,而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对他的印象,是那个风声鹤唳的钰王。
二房不是个能上战场的,一直以来都被楚震豪所嫌弃,觉得他浪费了楚家将门世家的名声。这样的二房对上真正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龙澈钰,连拿着扫帚赶人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他愣了一下才扔掉了扫帚,尴尬的咳了两声,“既然钰王殿下这么说……”
“就别找补了,我都站在这儿多久了,你要是看的上我的面子,刚才会在我面前这么闹?”
“这……”二房以为龙澈钰被退了婚约,自然是跟楚玉莲有仇怨的,就也没想那么多,还以为龙澈钰会看自己赶人而觉得有意思。
他是真的没想到龙澈钰竟然会为了楚玉莲跟他生气!
二房有些摸不清他的愤怒是因为楚玉莲还是只是因为自己忙着先对付楚玉莲而忽略了他,但没有人能看得出这位爷真正的心思,二房也只能唯唯诺诺的放两人进去。
二房看着龙澈钰一直守护在楚玉莲的身边,气的差点咬碎了后槽牙。
这个楚玉莲!弄得整个楚家不得安宁,竟然还能让龙澈钰帮她。
二房往后一看,楚玉晗本来躲在房檐的边上,看爹爹看向自己,又立马缩了回去。
但二房还是看到了楚玉晗,不满意的大喊:“你躲什么躲!你瞅瞅人家,再看看你,不成器的东西!”
楚玉晗唯唯诺诺地走出来,也恨恨地看着楚玉莲跟龙澈钰离开得放心,心中更是醋意横生。
凭什么好男人都叫她得了去!
顾琉在龙澈钰的帮助下进了内院,虽然心里不太痛快,但她还是对龙澈钰道了谢。
“刚才谢谢你解围了。”
龙澈钰这次没跟她较真,但还是语气不讨好的回答:“你也是,说话带刺儿固然好,但是这种人就没必要跟他扯那些了,他不会听的。身份,才是压人的利器。”
顾琉从他这话中听出了一些暗示,但她也有点摸不准龙澈钰的意思,是让她自己努力变得高位,还是在说她是她放弃了王妃之位之子,才会造成今日没有权力的结果。
房内的楚震豪躺着,顾琉听见他有些痛苦地哼声,心也跟着抽抽着。
顾琉走过去接过了房内丫鬟的湿帕子,给楚震豪擦了擦脸。老将军征战了一辈子,从来没有因为伤痕而叫过疼,却此时此刻因为病痛的折磨而受不了,这得是多难受啊。
“是什么病?有结果了没有?”顾琉抬头问旁边站着的大夫,大夫也算是京城里的名医了,但看那表情,似是也对这病无解的样子。
“夫人,别怪我,我是真的回天乏术。老将军脉象凶狠,我行医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凶狠的脉象,还请夫人请几个御医来会诊,我一个人生怕诊断失误,实在是不敢断言。”
老大夫也算是鞠躬尽瘁,在京城里素有名望,连他也诊治不出的病,实在是让人没法放心下来。
龙澈钰微微皱了皱眉头,安抚了一下顾琉:“我叫凤起去叫我军中的军医过来,他最近也随我回了京,营里的事情,军医更明白一些,也会去叫皇兄派两个御医过来,一起会诊,不用太过担心。”
顾琉只是点点头,手里握着楚震豪的手腕,眉头紧锁。
良久后,她才放下了楚震豪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摆站了起来,“就按钰王殿下说得办吧,这几日我会呆在将军府,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可以了,外面的那位二房,他若问就告诉他,他若不问,什么都不用通知他。”
“这……”老大夫毕竟是个外人,觉得这家中还是该男人把持大局,楚玉莲一个已经嫁出去了的孙辈儿说这个,实在是不太合适。
顾琉抬眸,看穿了老大夫的心思,“钰王殿下是我爷爷的名徒,他在这里,也要跟着听的。只是我家没有掌家的主母,二房的人素来与我这一脉不合,让他们管这个我实在是不太放心。若是大夫觉得不合适,也可告知这院儿里的大管家,我再从大管家那儿听就是了。”
大夫思索了片刻,瞅了面前的两位,楚玉莲暂且不提,这位钰王殿下他确实是招惹不起。
方才在外面闹的事情,他也都听见了,便也只能点点头,答应了顾琉的意思。
反正只是不问不说,那头要是问了,他还是要如实相告的,这哪有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