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妮娜一到,整个办公室立刻变得亮色起来。周老爷子嘴上虽然说着女儿不好,但是一见到这独生的宝贝疙瘩,好像立刻就开怀起来了,嘴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叫你带这两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在烟京到处走走,我知道你的,最爱玩儿,也知道哪里好玩儿,你们年轻人爱去的地儿我敢说烟京没有你不熟悉的。”周时昌指了指女儿。
“爸爸!有您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她说完又对着白云飞嫣然一笑,“白总,你也陪他们不陪?”
“我公司里忙得很,倒是抽不出空,我秘书江梅梅可以代表我。”白云飞推辞道。
“云飞啊,你说这话可就不像话了,人家伍清河小姐和沈经理都是大老远放下工作赶来的,咱们怎么也得尽点地主之谊啊!我要不是一把老骨头了,我都忍不住想活动活动筋骨。”周时昌撮合道。
“对嘛对嘛,白总您也一起!咱们好好的逛逛。”周妮娜笑道。
白云飞见周时昌开口两次,还放出了自己的女儿,不好再拒绝,只得答应。
大家在办公室闲聊了一会,不管内里有什么暗流涌动,表面上看起来倒像一个长辈带着几个孩子在聊天。
只有我一个既局促又难受的站在白云飞的身边,白云飞几乎不理我也不看我,沈晖假装出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伍清河时不时的冒出粤语,沈晖还要帮她翻译,周妮娜最活泼,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很是迎合白云飞。我……如坐针毡。
好容易挨到中午,周时昌发话说请大家去他们公司的小食堂吃饭,我悄声和白云飞请假,说自己身体不舒服。白云飞笑了笑,“你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啊?这么好的重逢的缘分,不该好好珍惜吗?”
一句话说得我脸红起来,但是又不好反驳他,知道他不是刻薄的人,但是刻薄起来绝对不好惹,只得不语。
他看了看前面的几个人,低声说道,“回去吧。”
我意外的看着他,“您同意啦?”
“你要是病倒了明天就没法来了。”白云飞低眉道。
我心里一阵烦躁,看来还是跑不掉。不过今天我是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我得立刻离开这里。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刘子健和侯玲共同所在的银行。这几天我实在是太闷了,这么多事情一件件压下来,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必须找人倾诉一下。
侯玲看到我以后,快乐的跑了过来,“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电话来,刘子健今天晚上要开会,没法带咱们去吃饭呢。”
“不带他玩,咱们俩好好聊聊就成。”我笑了笑。
“你行啊!江梅梅!”侯玲双手抓住我的两肩,将我转了个圈儿打量了一番,“活脱脱一个都市白领啊!”
“别埋汰我了,我这是公司弄得工作服。工作需要才穿呢。哦,对了,下个月一发工资我就把欠你的钱还你。”
“瞎说什么呢,你当我跟你催债呢?”侯玲咯咯笑了起来,她现在大概是生活安逸,未来的目标也很确定,就等着两家长辈见面,好好地谈婚事了,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微微丰满了一些,看来更珠圆玉润了,颇有一副老上海年历画里的少奶奶模样,“新工作怎么样了?”
“挺好的。”我在想用什么样的措辞和开头,才能让她在得知我连番遇到了白云飞和沈晖之后不会太过惊讶。
“你再大厅稍微等我一会,我去里面处理一下今天的事务就下班了,咱们好姐妹好久没聚聚了,出去吃顿好的,你看怎么样?”侯玲理了理自己贴身的制服,这样剪裁的职业装,穿在她的身上倒非常好看。
“好啊,不过你好好工作,我没事的,在这干等你也不算什么。”我连忙说道。
“我去啦。”侯玲说着便往里走去。
我坐在大厅的等候区,心想着当年若是侯玲稍微气性点,跟刘子健掰了,那她今天这份幸福就不知道被谁拿去了。由此又不由得想到了沈晖和那位干练活泼的伍清河小姐,他们看起来真的是一对璧人,又漂亮又体面,到哪里都会招人羡慕的。他们的出身相当,两人才算是有共同语言的,我……毕竟和沈晖差距太大,我们不配的,即使当年没有发生那么多事,没有分开,也未必能走到今天的。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稍微好过了些。
“嘿!”一个男人走到我面前对我一声喊,我吓得连忙抬起了头,见到是刘子健才松了口气,“你干嘛吓我!好好的,真是!”
沈晖走了以后,本来我和刘子健应该是没有交集了才对,但是他和侯玲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我也和他变成了好朋友,说话也都比较随意。
“谁吓你了,是你自己发呆发得太专注,我走过来半天你也没注意到,我没办法才喊你一声,你又说我吓你。真是……”刘子健挥手叫大厅的值班人员倒了两杯水来,递了一杯给我,完全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玲玲说你来了,她在里头有事,我这会没事儿叫我来陪你唠嗑几句。”
“你夫妻俩倒是齐心。”我笑道。
“夫妻齐心,其利断金嘛。”刘子健贫道。
“听侯玲说你又要升了。”
“咳咳,不过升个头衔,也没有加多少工资。虚得很。”刘子健已经如很多入行好几年的老油头一般,开始抱怨自己的职业。
“职位升了,离升工资也就不远啦。你俩好好地,很快就要结婚了,真是羡慕你们。”
“房子装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