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苏远山脸色铁青,坐在椅上一言不发。
苏长老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雍容华衣的苏夫人。
瓜子脸,云鬓高挽,即便未施粉黛,也艳比花娇,岁月似乎未敢在其容貌上留下一丝痕迹。
一根锦带系在腰间,将那恰如葫芦一般的丰腴身材凸显的的淋漓尽致,只是外面罩了一件描金素衫,才勉强把那窈窕身姿遮住。
她目光在苏远山面上转了转,淡淡地道:“你摆着这张脸给谁看呢,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苏远山回过神来,依旧锁在一起眉头松了些,国主的威严在这一刻淡然了些许。
“芸儿呢?刚才还在你这,怎么一转眼又看不到这丫头了。”
“生气跑了。”苏远山略带气闷地吐出一句话。
苏夫人叹了口气道:“你又对她说了些什么?”
苏远山没有回答,而是怒道:“你是不知道,这丫头是越来越过分了,连她老子都敢顶撞。”
“你自己的女儿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还不都是你给宠的!”
“不就是在乌羊他们出手时多了几句嘴么,至于生这么大气?”苏夫人为他端了杯茶,劝道:“或许芸儿说得都是实话,毕竟那九尾的传承都落在她身上这事做不了假,说起来,到底是没落在外人身上,也算是她的机运。”
“区区一个残魂的传承算得了什么,那狐皮才是关键之物!”
“可真的像他们所说一般,那狐鸣山本就没有什么狐皮呢?”苏夫人蹙了蹙细长地柳眉反问道,随后语气古怪道:“你……怎么突然这么在意这些了?”
苏远山叹了口气:“袁松那家伙,一定是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我有些担心……”
“你是说魂血之事?”
苏远山缓缓点了点头。
对于东灵国的秘密,苏夫人也是耳闻过一些,只是尚未打听到确切消息,想了想,似乎没有任何迹象,也只是微摇螓首。
“不是还有其他几个妖国在么,即便是袁松那老家伙真得做了些什么勾当,想必其他妖国也不会坐视不理,任由他一家独大的。”
“别忘了,白国已经与他们联姻了……”苏远山面带忧愁。
苏夫人眼神转了转,缓缓道:“那你的意思是……”
“咱们青丘与金炎国一向交好,不知夫人对金老家伙的那个二儿子怎么看?”
苏夫人想了想道:“论模样人品,在这几大妖族中,似乎都算得上是个不错的……”
她顿了顿,醒悟道:“你不会把此事向跟芸儿提起了吧?难怪芸儿生气跑了。”
“我这也是一时气恼,才提了一句,只不过语气急了些。”苏远山苦笑道:“但我的确是为了这丫头好,度儿与那金老家伙的二子关系一向不错,若是从中撮合,未尝不是一段美好姻缘。”
苏夫人迟疑道:“可是……”
“怎么,夫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芸儿似乎对那个叫俞子青的……有一点不同,她之所以对你的提议这般抵触,依我看,多半是与那俞子青有关。”
“俞子青?”苏远山脸色沉了下来,沉默片刻才道:“此人年纪轻轻,修为不低,观其言行,的确是个英才,若是能为我所用,倒不失为一员猛将,只可惜,他似乎并无此心……”
“确实是个挺有意思的家伙……”苏夫人眼波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低声呢喃一句。
试炼开启之时未多久,她便回到了青丘,后来把梦翎那丫头接到了府上。
出于关心苏若芸对俞子青的那点心思,她旁敲侧击地向小丫头问了不少俞子青的事。
梦翎到底是姑娘,只知道眼前这个美貌的娘娘对自己很好,所以倒是说了一些事情。
苏夫人何等人物,仅是通过一些言语行为,也大概知道了俞子青是什么性子。
她看向苏远山,忽然问道:“那狐皮之事,你没有问出些什么?”
“没有,任我怎么询问,这小子也一口咬定并未见到什么狐皮。”苏远山脸色不好,反问道:“他的那个夫人怎么说?”
苏夫人摇了摇头:“和芸儿说得一样,无非就是多说了几句在湖底之事。”
“难道真的只有一只九尾?”苏远山有些疑惑。
“那狐皮的秘密,只有狐族血脉才能解开,想来他要此物也没有什么用,或许并没有撒谎。”
苏远山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我只是担心此物不要落入旁人之手……”
苏夫人诧异地挑了挑眉:“你是说你那个同族三弟?”
苏远山苦道:“谁知道呢……老三对族长之位有想法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不过我已经派人查探过,这个小子似乎并未和老三有什么来往,也许是我多虑了。”
苏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此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至于芸儿那边,怕是你我二人要多费心心思了。”
苏远山沉默不语,大殿再次陷入寂静之中
…………
另一边,俞子青向着苏若芸离开的方向追去,寻着气息终于在城外林中的一棵古树下找到她。
苏若芸蜷着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出神地看着面前的草地。
连俞子青悄悄接近,都没有察觉。
“哟呵,这不是郡主殿下么,这么巧啊!”俞子青故作夸张道。
苏若芸瞥了他一眼,一反常态地没有理他。
俞子青不禁有些尴尬,但以他的脸皮,瞬间就恢复过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