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过后,易泉再也不在我面前提天赋两个字。
我们几个留守潜崀宗的金丹期弟子实在无聊。
原本我早早地回师门,是为了赶上去北荒支援无极门,但几乎整个师门的金丹期都走光了,我们几个却被留了下来。
实在让人无奈。
这些天,我们数着日子过。
我的金丹已经化得只剩下一半大小。但尽管如此,还是比许多金丹期修士得大得多。
我的身体能够承载的灵力也越来越多,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吃灵石,但身体可以容纳的灵力没有丝毫溢出,看不到上限在哪儿。
等真正晋升元婴期,身体还会迎来一次提升,届时我的身体能够容纳的灵力估计还能更多。
严格地说,元婴期才算是真正踏入修仙大道。
于是,我更加期待起来。
我和清越金丹大圆满的事情终于还是被师门其他人知道了。大家看向我们的目光从以往的长辈看晚辈的慈爱变成了带着羡慕和尊敬的目光,让我有些不习惯。
曲师叔告诉我,大家都很高兴,因为我和清越晋升元婴期,这意味着接下来近四百年我们潜崀宗会始终踩在无极门的头上。
甚至,圆规子还剩下一百年左右的寿命,如果他们门派这一百年里都诞生不了元婴修士,被我们潜崀宗除魔卫道也不一定。
大家都很开心。
不过,我想到如果真的有一天无极门没了,心里却又莫名地感到一阵空荡。我从记事开始,听到和看到的都是无极门的坏事,对无极门的人和事,都十分鄙视。
可当一个被讨厌的事物存在久了,就成了习惯。一旦它们忽然有一天不见,又会感到不舍。这种感觉真是奇怪,我不知道无极门的人是否也是这般想的。
但随后我就得出了答案,他们肯定巴不得我们潜崀宗消失,毕竟他们那么坏。
我每天都在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金丹每天都在缩小,而我的身体也越来越强,元婴已经近在咫尺。
这一天,我坐在悬崖边,眯着眼睛看日落。
太阳和月亮真是很像很像。甚至,我觉得只要我顺着领悟月之道的方式逆推一下,就能参悟出日之道的第一条道。
但一直都没有干这件事,因为……懒。
有时候,我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懒。
这时,正是黄昏十分,太阳变得很大很大,黄昏将万物都浸在一片昏黄之中。
在那轮日的中央,我忽然看到了几团黑影。
呵,这应该是传说中的耀斑了吧?
我微笑着,逐渐表情僵硬。
不对!
分明是飞行的修士。
正在朝这里飞过来。
是宗门的人马回来了?
我刷地一下站起来,凝神远望,片刻后心里微微一松。
飞在最前面的,确实是师父。
但是,我很快又意识到不对劲,因为飞过来的人数太多了。等他们飞近一点,我发现有很多生面孔。忽然,我瞧见了梅楠柚,还看到了那个和我打过交道的麻子。
无极门的人?!
我眯起来眼睛。
此时,他们已经飞得很近,我能够看清他们的表情。
师父还有苏掌门飞在最前面,表情凝重。而梅楠柚和麻子他们则脸色悲伤,又含着愤怒。
大家,都很狼狈。
我心里微微一沉,随后通知了其他同门。
……
师父带着众人降临宗门,同时顺手打开了护宗大阵。
我看到,所有人都很狼狈,而且我们宗门几位师叔人不在了,顿时心里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我还看到,梅楠柚竟然是被赵师伯一路搀扶回来的,她的境界已经跌落到了金丹中期。我知道,金丹期的伤势可以以牺牲修为来恢复,这说明她刚刚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无极门的人,少了很多很多。
真的很狼狈。
我第一时间上前:“师父……”
师父摇摇头,面色凝重。
“结果如何?”
我迫不及待地问。
赵师伯把我拉到一旁,对我说:“先别打扰你师父和苏掌门,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伤了元气。”
顿时,我心头一凛,忍不住去看师父,越看越难过,差点就要哭出来,正要说什么,师父忽然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开口:“死不了。”
顿时,想说的话就不想说了。我叹了口气,问赵师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赵师伯叹了口气,“该从何说起呢……”
我说:“先说事情的梗概和结果吧。”
赵师伯敲了我一下,“你是说我说话没逻辑吗?”
“没这个意思,赵师伯你快说。”
赵师伯缓缓舒了口气,表情终于严肃起来。此时,无论是我们师门的还是无极门的,都坐下来调息,而清越曲师叔她们也出来了,我示意她们不要问,先听。
赵师伯终于开口:“简单地说,这次支援无极门,我们总算弄清了北荒混乱的根源。”
我没有插嘴,等赵师伯继续说。
“或者说,我们总算是弄明白了北荒深处那些荒兽究竟在找什么。”
“他们在找什么?”清越抢先发问。
“一个人。”
“什么人?”
这时,梅楠柚怨毒地开口:“林朝英!”
顿时,我和清越都震惊了,而其他大多数人都一脸茫然,显然他们虽然听过林前辈的名字,但没见过那个人。
我问:“它们找林朝英,为什么要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