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太后抬手打断多罗的质疑:
“不管她是不是北辽皇亲,只要乾坤玉锁在她手里,哀家都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牵制那北辽!再有,她舍命请旨,以保圣上安危为由,换那岛主一命!哀家料定,她不会乱来!”
多罗嬷嬷顾虑重重,但见得景太后一脸笃定,旋即躬身颔首,一番失礼之后,正要缓步走出禅宫苑,忽听得门外陡然响起了邚青柳焦躁的呐喊声:
“太后娘娘,我要见太后娘娘!”
景太后闻声锁眉,霎时面生杀意。
多罗会意,“老奴这就将邚青柳……”
“让她进来!”
景太后威声打断多罗嬷嬷,“哀家且想看看,她自己要选个什么死法!”
多罗躬身而退,不多时,只见邚青柳一身焦躁的疾步闯了进来,待见得景太后啜茶而饮,一时间忘了礼数,径直上前叫喊道:
“太后娘娘,您上当了!”
景太后啜饮一口温热,旋即缓缓抬眸,将一阵威严径直射向那乱发飞扬的邚青柳。
邚青柳见状,登时一愣,下一刻,急忙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急切道:
“奴婢邚青柳叩见太后娘娘!只因事出紧急,奴婢一时心急,没了礼数,还请太后娘娘莫怪!”
景太后瞬目轻吹着杯中热茶,冷冷道:
“便是天塌地陷,南川还有哀家和圣上,轮不到你一介小小宫婢,假传圣旨,肆意妄为!”
邚青柳闻声霎时白了脸,虽是心中惊惧,可嘴上却依旧是不知悔改的强词夺理:
“我……奴婢知罪!但奴婢也是一心想替皇上,一举铲除那凤党余孽!所以才冒天下之大不韪,太后娘娘您老人家素来明理,想必一定会理解青柳的良苦用心!”
“良苦用心?如此说来,哀家和皇上都要替南川好好谢谢你,才是?!”
邚青柳闻声一跃而起:“都是一家人,太后娘娘无须客气!青柳此番前来,乃是为了更为重要的一件事,那匣子……”
邚青柳话未说完,只听得景太后啪得一声将手中茶盏,狠狠蹲在案上,紧接着便是一声威声怒喝:
“口不择言的混账东西!”
邚青柳惊愣跪地,却依旧死不悔改固执的昂着头:
“太后娘娘,你倒是容青柳我把话说完呢!”
景太后强忍着心头怒火,压抑道:
“邚青柳,不要以为你知道两句谶言,便可以处处要挟哀家!似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又无自知之明的小人,哀家若是真想杀你,你早就死千遍万遍了!”
邚青柳闻声不爽,霎时直起了腰身,拼死猖狂道:
“我知道,不就是投鼠忌器嘛!你不杀我,是怕杀了我会激怒了我那无所不知的父亲!你怕我父亲一怒之下,投敌判川,到时候,一着不慎,全盘皆输!让本来最有希望一统天下的南川,因为你这老太婆的一时气愤,而成了沦落他国铁蹄的屈辱之地!”
话音刚落,景太后便怒然抬手,啪得一掌打在了邚青柳的脸上。
一霎时,邚青柳捂着生疼的脸颊愤然怒目,径直跳身而起:
“老太婆,有本事你杀了我啊!今天我邚青柳就不放告诉你,想要颠覆你南川的人,大有人在!你杀得了我一个,你杀得光她们吗!哼!”
景太后周身怒然,步步逼近那邚青柳,邚青柳被景太后瞬间而生的威严,吓得一个机灵,不由得退步踉跄,一个不留神,径直坐在了地上。
景太后暗暗咬牙,瞪着邚青柳发出一声狠辣:
“临死之前,哀家让你说个痛快!”
邚青柳霎时没了气焰,鼻子一酸,惊惧的哭喊道:
“太后娘娘饶命,青柳不想死啊!青柳本来只是想要告诉太后娘娘,那匣子早就被人动了手脚,呜呜呜……青柳真的是一片好心,想要提醒太后娘娘,千万不要上当……”
景太后锁眉顿目:“把话说清楚!谁动了匣子?你又是如何得知?!”
邚青柳涕泪宗流,壮胆抬眸:
“我……我说了,你是不是……可以饶我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