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绝对不宜久留,因为我们就在冰川的肚子里。”
顺利从冰洞里取出一罐水来,摄制组跟着江厉行出来,再次踏上更加险峻的雪地。这里虽然漫天白雪,可路并不平坦,到处都是岩石山坡,或者被雪覆盖的悬崖,行走起来可谓极度危险,有时候遇到积雪较深的地方,一脚踩下去,雪没过了膝盖,连腿都拉不出来。不过幸好,烈风赞助的这些户外装扮,都很保暖防水,除了脸上没遮住的皮肤部分被冻得生疼外,身上和脚下都还好。
节目组事先策划好了一个制作雪橇的环节,需要找一些树木当材料,但江厉行无意间在一棵枯树下发现了一只死鹿的尸体。他连忙从背包里拿出刀具,把这条死鹿身上的皮一刀刀的割了下来,说是这样的鹿皮正好可以用来御寒,随后又卖力的把鹿肉剔了下来,装了一部分在背包里,备做晚餐,在这零下几十度的地区,死鹿身上的肉还没有变质,可以食用。
他一边擦汗一边望了望镜头,微笑着道,“你看,在这种鬼地方,前一分钟冷,下一分钟又流汗,等一下汗水会在身体上结冻,得赶快擦干。”
割完肉,他又把剩余的一条很长的鹿腿拿在手里当雪地里的拐杖,同时捡起骨架和几块枯树枝加上降落伞的绳子做成了一个简易的雪橇,“困在这里,你必须让你身边的所能接触到的东西发挥它最大的效用。”
“西伯利亚纵横交错的古老山丘,让人倍感艰辛,但雪撬可以排上用场……这么冷的天,能见度是零。”他说着,就坐在自己制作的雪橇上,朝铺满白雪的山坡下飞快的滑下去,速度比纯粹的步行快多了!果然他经验丰富就是脑子灵光,本来道具人员还愁找不到制作雪橇的原材料呢,这下一头死鹿尸体就把所有的问题解决了。
拍完雪橇的片段,天已经渐渐的黑下来,他们一行人又朝着节目组在雪地里提前寻找好的一个小木屋赶去。
在雪地里走了一天,差不多十几公里的距离,她双手都快冻得麻木了,渐渐的有点晕乎乎的体力不支,越来越跟不上大部队,走几步就要歇一口气,又累又渴又冷,这简直是在挑战她意志力的极限,这下体会到当年红军长征过雪山的革命精神了。
“……”走在前面的江厉行,下意识的回头,看到她蹲在雪地里埋首喘气,忙停下脚步向摄制组摆摆手示意他们暂时停拍,也不管那几个人交头接的暗暗偷笑,他退回来走到她面前轻声道,“还行不行?”
“没事,还可以。”她不想被人说闲话,硬撑着站起来,努力挤出客气的微笑,“走吧,天快黑了,不要因为我耽误行程,可能还得走一个小时才到呢。”
“走不动了就说一声,要你别跟着来还不信。”他责备了一句,就彻底放慢脚步,用她能跟上来的那种节奏行进。本来他还冲动了一下想蹲下来背她一程的,可考虑到身边有一群摄像师和工作人员时刻在跟着拍摄,为了不给人留下话柄,还是低调为好。
就这样,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直到天已经灰蒙蒙暗下来的时候,他们到达了今天的最后一个目的地——一个废弃的小木屋前。当然,这个地方也距离他们搭帐篷的地方比较近,拍完这个小木屋就可以收工了。
“这里好像很久没有人住过,进去看看。”江厉行说话的同时,徒手刨了刨门口的雪,“把积雪清扫一下,门都打不开。”
进了小木屋一看,里面还有点柴火。他从木屋里的柜台下面找到两块古老的滑雪板,说这可以明天继续当滑雪板使用的。随后又在门口生了一堆火,用水杯装了一点冰块在上面烧化成温热的雪水,又把鹿肉穿起来放在火焰上烤熟。
“在这种极端高寒的气温下,你的身体需要吸收两倍于平时的热点,一天6000卡路里。”他说着,一边伸手烤火,一边感慨着,“……围着篝火好温暖,可以振作精神,重新上路。”
今天收工后,大家在雪地里搭帐篷过夜,因为气温实在太低,很多人都睡的不好,尤其是付欢,缩在那么保暖的睡袋里,还是被冷醒好几次,醒来看到帐篷外被白雪照亮的大地,却莫名其妙就悲从心来。她总是这样,每当身体被寒冷侵袭的时候,更容易感伤,更脆弱,心里总是压着一些石头,令她无法安然酣睡。
第二天起来,吃了些简单的干粮就又要继续上路。其实倒并不是她付欢在发号施令的催促,而是江厉行,精力好的让所有人望尘莫及,一旦他自己休息得差不多了,就跟军营里的教官样催命似得要马上开始‘训练’,也不管是烈日狂风还是暴雨。反正一到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他就跟特种兵附身一样,无时无刻不是鸡血十足状态满格,也不考虑下其他人的身体素质。
在小木屋里找到布条绑好滑雪板后,他让摄制组摆好摄像头,他要踩着滑雪板朝山下滑去。
“在这么冷的天气下,你必须朝低处走,那里更温暖”他说完,就一手拿了一根滑雪杖,踩着脚底自制的滑雪板,就如脚底抹油一样,一溜烟就朝那陡峭的坡面滑下去,他滑的超快,左弯右拐的,一次次的避过岩石的阻挡,还腾空翻跳的弄了个花式滑雪,最后栽了个跟头撞到枯树上,不过起来抖抖屁股上的雪,又踩着滑雪板继续前行。他甚至还跳过了几道悬崖,那疯狂的模样,跟孙悟空压了500年终于被放出来一样亢奋。顿时付欢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