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荣从小被父母宠溺,几乎没有进过厨房。
结婚之后才发现想要吃一餐可口的饭还真不简单。
陈鸿也不会做饭,两人一开始生活蜜里调油,隔三差五的下馆子,或者去父母家蹭饭。
直到两人有了媛媛,才发现生活除了风花雪月,还得要柴米油盐。
关于谁学做饭的问题,两人可谓斗智斗勇,有情饮水饱的时候争争吵吵还觉得是情趣。
最后是李晓荣输在了几次的打赌上,心不甘却还是乖乖的拿起锅碗瓢勺学做煮妇。
但在李晓荣的内心深处,对陈鸿远庖厨还是有点想法的。
虽然有想法,在三年的时间,李晓荣还是成了一个能干的煮妇,蒸煮煎炒都能拿得起放得下。
可在内心来说,李晓荣很不喜欢进厨房,能躲懒的时候,她绝不含糊。
所以,每逢周末或者节假日,不是在父母家,就是外面吃喝玩乐。
而在李晓荣的父母家,一般都是父亲掌勺。
在她的印象中,母亲很少进厨房,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画几笔中国写意花鸟画,优雅闲适得像书中的女子。
记得当年第一次带陈鸿进进门的时候,父母好像就问过陈鸿会不会做饭?
可惜现在已经忘记了是怎么说的,倒是母亲低头的一声叹息,现在在李晓荣看来是某种暗示。
只可惜当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李晓荣,连孙猴子的那挨三下戒尺的悟性都丢失了,若是也能转身多问一下,也许婚姻状况又是另一个样子。
那会是什么样子呢?
也许当时就该坚持让陈鸿进厨房,听说进了厨房的男人都会顾家,也许就没现在的苦恼了。
看到陈鸿在父母面前很有眼色的拉家常,在李晓荣看来就是假意的殷勤。
做了外婆的母亲的心思全在了外孙女身上,对亲生女儿进门就躲在了闺房连问都懒得去问。
李晓荣隔着虚掩的门听到他们的轻声笑语,突然悲哀的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外人。
在餐桌上,全是媛媛叽里咕噜的讲班上的趣闻趣事,陈鸿时不时插几句嘴,一边又像一个得体的新女婿一样劝着岳父喝酒。
李晓荣见父母的心思都不在自己身上,失望又失落,便又擅自做了一个决定——先将隐痛隐瞒住再说,等自己有了决定再告诉父母不迟。
她胡乱吃了一点,就像逃似的离开了父母家。
等到了约定的地方,才发现自己来早了。
闻到到邻座的煲仔饭香气,感觉自己肚子又饿了,煲仔饭刚端上来,两个闺蜜也前后赶到。
比起李晓荣在茶楼吃煲仔饭可怜,高芙蓉身后跟着一个男人就让人震惊了。
这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带着的眼镜看上去和他本人一样有了岁月的痕迹,衣着还算得体,但皱巴巴的看上去有些邋遢。
这——芙蓉不会真的在外面有人吧?
眼高于顶的芙蓉会看上这样的男人?
有了和芙蓉上次的喝酒的默契,李晓荣反倒是能沉住气没做事。
方琳极为泼辣的直接问道:“芙蓉,这不会是你的相好吧?”
高芙蓉看了看李晓荣吃的煲仔饭,微微皱眉道:“你没去家里吃饭?”
李晓荣笑了笑,故作淡然道:“加了一个班,去吃饭就来不及了。”
然后就埋头吃自己的。
“喂!芙蓉?问你话呢?”方琳见高芙蓉不理会自己,有些不快地接着道:“你什么意思啊?”
高芙蓉这才笑眯眯的介绍道:“高朗,我在香港认识的大师!这就是我的两个闺蜜。”
她指着李晓荣道:“这可怜人叫李晓荣,在电力局上班。这凶巴巴的人叫方琳,是一位警察,在派出所上班。”
方琳看了高朗一眼,有些戏谑的问道:“你是哪方面的大师?”
高朗淡然一笑,轻声道:“大师都是别人抬爱称呼的。我小时候遇到过一个奇人,教了我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旁门左道。在没饭吃的时候蒙蒙人,讨巧而已。”
高朗的话在李晓荣看来有故作高人的做派,对此人满嘴没说一句实在的话就已经敬而远之了。
看在高芙蓉的面子,客气的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方琳却有些八卦的问道:“能蒙对也是本事。那你平时都怎么蒙人的?”
高朗静静地看了看她们三人,微微一笑道:“你们三人今晚玩牌,我能蒙出来谁会赢。”
方琳听他这样一说,来了兴致,笑嘻嘻的问道:“你要是没蒙对呢?”
高朗也是一笑,淡淡道:“没蒙对自然就不是大师了。”
李晓荣看了看他,忍住了心里的话。
方琳皱眉,转而朝芙蓉道:“高芙蓉,你让他说说,今晚我们三谁会赢。说对了我请客宵夜。要是没蒙对——”
她颇有意味的看了看高芙蓉,眼神满是不屑的意味。
高朗看了高芙蓉一眼,轻声道:“我得看你们玩三局后才能蒙蒙。”
方琳一听朝李晓荣催促道:“赶紧吃。我还就不信了!”
李晓荣哪有心思真的打牌,她来这里就像是在逃避一样,更想找闺蜜帮帮自己出出主意。
于是将煲仔饭一推,轻声道:“今晚肯定是我输。这样好了,我直接认输,我请客——我们三去小家庭喝酒去怎么样?”
李晓荣停顿了一下刻意强调了我们三,她的意思很明显,没打算邀请这所谓的大师。
方琳有些诧异的看了李晓荣一眼,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