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您还是第一个这么问我的人。”
阿尼姆斯菲亚有些意外。
“伊莉莎和弟子也从来都没问过吗?”
面对着尼禄的问题,阿尼姆斯菲亚有些为难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说实话,现在的我与她们度过的时日还没在罗马这段时间与您度过的时间长,我和立香姑且还没有讨论到那样的地步——————至于伊莉莎,不论是哪个我大概也不会和她谈起这种事吧。”
“那余呢?”
周围地士兵们选择性地无视又贴在了一起的阿尼姆斯菲亚与尼禄。
也差不多该习惯了。
“怎么说呢,那份感情归根结底来说应该算作骄傲吧。虽然很多的人都未曾遵守,但在我的故乡其实一直都很讲究谦卑的。”
“所以总督汝不会骄傲吗?”
阿尼姆斯菲亚诚实的摇了摇头。
“并没有,不骄傲的话还能算作是人吗?不如说我对骄傲的追求远比常人要高吧,否则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也正是因为那样,我才不会因为先祖的成就与同乡人的伟业就此骄傲起来。”
当骄傲抵达了极点之后而无法轻易追求到之时,反而也会变成谦卑。
“为什么?”
尼禄问向了阿尼姆斯菲亚。
“陛下您也该清楚吧——————与恺撒同样生为罗马人或是儒略·克劳狄乌斯的一员并不是才能。在我看来这些完全不由自己所决定的东西没有丝毫的骄傲可言。”
就如同从父亲那里继承遗产一样没什么好骄傲的。
至于同乡人就算是在征服了世界,又与他何干?
纵使是苟富贵勿相忘的陈涉最终也背弃了同乡,更何况他?
阿尼姆斯菲亚用魔力将义肢的残损处熔化重新定型接上了在达芬奇的制作下仍然保持着完好的形态。
军神五兵也仅仅只是将其整齐的切断而已。
做完这一切之后,阿尼姆斯菲亚转身将尼禄在战斗中散开的长发重新盘叠起来。
最近每夜都与尼禄睡在一起的阿尼姆斯菲亚也成功担任了尼禄近侍的职责成为了真正的“从者”(servus)。
“不过我现在的内心已经足够的喜悦了,陛下。”
“为什么?”
“并非是因为罗马的胜利,也并非是因为我是名誉上的罗马人——————而是因为这场战斗是我与您,与尼禄·克劳狄乌斯一起迎战传说中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且得到了最终的胜利。”
阿尼姆斯菲亚盘上了尼禄的最后一个发髻,轻声说道。
尼禄的视线与阿尼姆斯菲亚交汇在了一起。
“所以汝现在骄傲了吗?”
“嗯,这还是目前让我最骄傲的事,陛下。”
尼禄红着脸将视线低垂。
“唔姆,余很满意汝的回答——————但很遗憾,汝错了。”
“哦?”
阿尼姆斯菲亚有些奇怪。
居然他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最骄傲的事是什么吗?
“还请陛下您告知我正确答案究竟是什么。”
“总督汝,早就就完成了世界上最令人骄傲的成就啊。”
尼禄一边说着,一边双手环抱在了他的脑后,再度看向了阿尼姆斯菲亚。
她与阿尼姆斯菲亚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唇与唇之间也近乎要贴在一起。
接着尼禄轻微闭上双眼,向前亲吻。
事到如今,阿尼姆斯菲亚也不会再推开尼禄。
他第一次真正地主动吻了起来,回应着面前的可人。
两人就这么相拥吻在破碎的战场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尼禄才松开了阿尼姆斯菲亚的嘴唇。
因为长时间的亲吻,她和阿尼姆斯菲亚都开始微微地喘起了气。
但他们谁也没有顾忌,反而有些贪婪地互相呼吸了起刚从对方口中呼出的气息。
“余这个罗马最耀眼的宝物,早就被汝收入囊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