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沏了一杯好茶上来，宋老爷子也不说话，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一下。
慢慢悠悠啜一口，也不放下杯子，就这样端着看向站在前方的宋仲孝和杨立芳。
半晌，宋仲孝差点冷汗都滴下来时，宋老爷子终于开了口。
“听说，你前妻有个女儿是修士，怎么没跟我汇报？”
宋老爷子开口，声音平静得如同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一般。
坐在宋老爷子下首的钟文曼倒是神色一凝，多年的夫妻，她当然知道自己丈夫什么样子。
越是大事情，宋老爷子就越平静。
钟文曼皱了皱眉，不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就算她是修士，也不至于惊动老爷子亲自过来找小儿子质问吧。
“这事儿几个长老都知道，并没有特意瞒你。”
钟文曼斟酌了下，赶在宋仲孝说话前解释道。
宋老爷子轻轻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没有特意瞒着我，不过也没人主动跟我说。”
轻飘飘的一句陈述落在宋仲孝耳朵里，宋仲孝心头一跳。
当初他确实有委婉的告诉过几个长老，这件事先不要跟宋老爷子说。
等他把姜颜带回宋家，还能给宋老爷子一个惊喜。
他以为只要他抛出橄榄枝，姜颜姐妹几个绝对会欣然同意回来，多了一个修士女儿，还有一个儿子，绝对会提升老爷子对他这一房好感度。
谁知道他花了这么长时间，把自己弄得一身伤不说，还没把人搞定。
“没有瞒我，我也不至于到现在才知道。”
宋老爷子神色定定地看向宋仲孝夫妻，他看上去人不凶，但是长年累月积下来的上位者气势，已经让夫妻俩冷汗涔涔。
有些人，面上越是平静，内心越是汹涌。
宋仲孝近一年下来的观察，自认为对宋老爷子有一点了解。
他擦了擦头顶的汗，连忙上前，索性把自己的打算和私心说出来。
还没说两句，外面突然闯进来一个下人。
她手里一边抱着一个花瓶，花瓶的样式跟杨立芳送给姜婉吟的那一对一模一样，毫无差别。
下人一边跨进大厅，一边嘴里高声叫唤着，“少夫人，您落在静平县别墅里的东西，被已经人送过来了！”
杨立芳脸色一黑，僵硬着身体，转过头去看是那个不长眼的下人。
没等她开口斥责，就见已经走到大厅中央的下人脚下一扭，“嘭！”的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两只花瓶顺势跟着摔到地上，碎成碎片。
花瓶里装的东西一并散落到地上。
其中一条大红底色花式男士内裤明晃晃的夹在那堆零散的物品中。
下人好像也被摔懵了，她来不及看地上的碎片和一堆东西，连忙爬起来，低着头，连连道歉告饶。
杨立芳目光落在地上的内裤和一堆物品中间，面色瞬间涨成猪肝色，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送给姜婉吟的东西，怎么全都出现在这里？里面的东西没变，倒是新增了一些她喜欢的小玩意儿。
下人只顾着担心自己摔倒在地摔碎东西之事，根本没注意到偌大的厅里落针可闻，一点声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