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上官汐头都未抬地应了一声,南沚暗道不好。
以前的父君每每瞧见自己都是溢于言表的喜悦,今儿怎么会这般冷漠?
“父君,孩儿将昀儿父子接进竹院了。”
南沚并未起身,依旧保持刚刚的姿势。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君吗?”
从上官汐的语气里听不出息怒,只是这话听着绝不像好话。
“孩儿不敢欺瞒父君,只是事出有因,孩儿不得不提前接他们入府。”
南沚绝不会傻傻得以为自家爹爹不知昨夜刺客之事,那暗卫怕是早就来禀报过了。
“罢了!你既是真心喜欢,父君又怎好伤了你的心?”
上官汐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
南沚这一辈子,但凡是她想要的,她的这个王君爹爹都会满足于她,对此,南沚满心感激。
“孩儿谢父君成全。”
南沚说着就要跪下,却被上官汐出声拦住。
“在父君这里无需那些个虚礼。”
“是。”
“你既是将昀儿父子接进了竹院,便让他在那里好好待着,无事不要出来。也不用来给我请安了,没得入了有心人的眼,徒增麻烦。”
上官汐想见孙儿想的心痒痒,却还是不得不忍着。
这府里未必干净,既是南沚接回了那孩子,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这会子就只能再忍忍了。
只要上官汐不表现出对乔昀极大的喜爱,乔昀就要安全许多。
如今不只是南沚怀疑乔昀之事与林家有关,就连上官汐也开始起疑了。
上官汐一直在查南沚中毒之事,已经查到林宛头上,而对付乔昀后最大的获利者,目前来看,就是林家无疑了。
南沚前脚刚与林烟儿说了退婚,乔昀后脚就遭到刺杀。
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
当初上官汐恼南沚私自退掉林烟儿的婚事就是担心会有今天,如今事已发生,悔之晚矣。
南沚初来乍到,不知其中弯弯绕绕,上官汐心疼女儿,不忍她自责,也未曾与她细说原因。
如今他们要做的便是找到证据,揪出幕后之人,看看那人对付乔昀接近南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孩儿会与昀儿说清楚的。”
“昀儿回来的事情先不要声张,让你院子里的人都把嘴巴闭紧,本君倒是要瞧瞧,咱们平南王府有什么好东西,值得人这般惦记?”
上官汐最恨的就是别人欺负他孤女鳏夫,他上官汐可不是那些个养在深闺任人宰割的男子。
“父君,昨儿夜里那些暗卫……”
终究不是自己的人,南沚决定还是问问的好。
上官汐看向南沚,朝她招了招手。
南沚立马走上前去,坐到上官汐身旁。
看着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这张脸,上官汐眼中充满了怀念。
“那是你母王的亲信,也是她留给你的护身符。
平南王府暗卫共两百八十人,皆是以一敌百的好手儿。
之前怕是在外面胡作非为,父君便一直瞒着你这事儿。
如今看你已然长大,你母王留下的这个平南王府也该交到你手上了。
我儿终究是南家的人,是南奕的女儿,没让父君失望……”
“父君……”
南沚覆上那只冰凉的手,轻轻唤道。
上官汐自身后的盒子里掏出一块玉佩塞到南沚手中,勾唇道:“父君便将平南王府交还给你了!”
“孩儿定不会让父君失望的。”
南沚握紧了手里的玉佩,将头轻轻靠在上官汐肩头,感受着父亲的爱。
“父君手上还有些你外祖母在世时留下的势力,待日后父君会一一交给你,你只管做你想做的就是,只要不是抢上官家的江山,这天下便没人能动你分毫。”
上官汐轻轻抚着南沚的后背,这是父女二人第一次敞开了心扉的畅谈。
自此,南沚才知道平南王府的势力有多大,而那些个皇女为何这般巴结于她,也就有了缘由。
上官汐还给南沚分析了朝中局势,以及几位皇女的能力和皇上的喜好。
也正因为此,在七女夺嫡之中,南沚少走了许多弯路。
南沚回到竹院时,乔昀正与一个穿着小侍服饰的小男儿说着什么,想来那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小雨了。
“奴见过世女殿下。”
小雨瞧见南沚回来,忙站起身,向她行礼问安。
“起吧!”
南沚径直走向乔昀,扶起他刚要躬下的身子。
“你们主仆许久未见,是不是有许多话要说?”
“嗯。”
乔昀微微垂眸,轻嗯一声。
“日后见面的时候还长着呢!不急在这一时。”
南沚拉着乔昀进了内室,小雨则有眼色地退了出去,还不忘替二人关上门。
手腕一凉,乔昀吃惊地往那看去。
只见南沚正将一只通体雪白的玉镯子戴在他的腕上。
“沚姐姐,这……这是……”
“这是父君刚刚交给我的,只我南家的女婿才能戴它。昀儿,我将南家主君的玉镯交给你,便是认定了你,南沚的夫君只乔昀一个。”
乔昀看着那玉镯忽然羞愧起来,自己利用南沚的同情才入了南府,他一直不信她的感情,如今她竟将这南府主君的玉镯都给了自己……
“沚姐姐,昀儿不配……”
乔昀眼眶一热,低声说道。
“我说你配你就配。”
这玉镯的确是上官汐交给南沚的,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