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沚儿相信,沚儿身上的毒不是昀儿下的,所以无论有没有他,沚儿都会被下毒。
毒醒也不是昀儿救的,所以无论他在不在府中,沚儿都会清醒。”
南沚忽得起身,单膝跪到皇上面前。
“皇姑姑,昀儿一生凄苦,沚儿只想余生好好待他,不想再让他带着孩子流落在外了。还请皇姑姑成全!”
皇上一愣,自己这是不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本想逗弄这孩子一番,如今竟还要替她去退掉林家的婚事不成?
皇上无意抬起手,摸了摸鼻子,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你先起来吧!”
皇上无奈地叹了口气,未曾答应却也没有直接拒绝。
南沚盘算着自己该不该得寸进尺,逼皇上一把。
却又担心将皇上惹恼了,再逼着她非娶那林烟儿不可。
“此事朕会与你父君说,只是最终如何,朕也不能保证。”
皇上终归是天女,什么克不克星的她压根儿就不在意,但她却是在意上官汐的态度的。
“多谢皇姑姑。”
南沚心中一喜,忙着朝皇上道谢。
“你既已想清楚了,日后就不要再做那等子让你父君为难的事情。”
“是。”
“回去吧!进宫这么久,你父君怕是惦记你了。”
看不出喜怒,但皇上下了逐客令,南沚也不能再留。
“沚儿告退。”
直到南沚的身影消失在皇上的视线里,才听皇上叹了口气。
“南家自古出情种,本以为到了南沚这一辈便改了,不想竟还是步了她祖宗的后尘。”
皇上无奈地摇了摇头,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与端吉诉说。
“南家重情重义,满门忠烈,是我朝之福气。”
端吉垂手站在一旁认真道。
皇上紧绷的神情松懈了几分,勾唇道:“也是朕的福气……”
端吉暗暗替南沚捏了一把汗,这世女殿下越发让人看不透了,竟还敢跟皇上耍心眼儿。
好在皇上心疼昌平帝卿,也不与世女殿下计较。
不然,南沚刚刚就要难逃一顿训斥了。
端吉也是看着上官汐长大的,说句大不敬的话,她一直拿上官汐当自己的儿子似的。
而南沚是上官汐唯一的女儿,南奕又曾于端吉有恩,端吉自是不会不管南沚。
南沚回府的路上一直在想,自己就这样被皇上赶了回来,父君会不会又要恼她。
其实,南沚也是故意那样说的。
毕竟过去的南沚一直都不是个省油的灯,忽得这么听话了,也的确惹人怀疑。
既是要做些什么打消众人的疑虑,南沚索性就搬出乔昀的事情来,来个一石二鸟。
由此也能看出,皇上对待南沚的确是十分有耐心,若是换成其她皇女,今儿怕是就要被打出去了。
忽觉无趣,南沚掀开车窗往外望去。
来这里虽然短短几日,可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女尊国的生活。
虽说这里的男子相对女子娇弱,却也不似许多女尊文里写的那般人妖。
若是用一个前世比较流行的词来形容,他们更像是女生们喜欢追捧的那些个小鲜肉,亦或是那些个娇糯糯的小奶狗。
对于南沚这个女汉子大佬来说,这里就是她的天堂。
“停车……”
路边一辆满是异域风情的马车吸引了南沚的注意,车上都是琳琅满目的商品,许多都是南沚前世里见过的。
在修炼的过程中,她曾去西域小住过几年。
从马车上跳下,南沚直奔那辆“小货车”。
拿起一块上好的红玉,南沚有些爱不释手。
“阿达西,看恰普路尕萨提斯子?(朋友,这个多少钱?)”
那昏昏欲睡的小摊老板被这熟悉的话语惊醒,以为是遇见了老乡。
激动地抬头去看,不想竟是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原小姐。
只是这人会说她的家乡话,让她觉得欣慰不已。
本想与南沚聊上几句,在看见周围人诧异的目光时,这人又将到嘴的家乡话咽了回去。
她来中原多年,因着自己的容貌与服饰与他们不同,自己的生意一直不算好。
想来也是那些个中原人怕是无法沟通,不敢来她这里相问吧!
毕竟西域的女子大多长相粗犷,显得凶悍了些。
“拜西……五两银子。”
阿娜尔终还是用中原话大声回答了南沚。
“朋友,来中原几年了?”
南沚将红玉攥在手里,又扒拉起其它有趣的东西来,却还不忘与阿娜尔闲聊几句。
“快十年了……小姐也去过我的家乡?”
阿娜尔对这个会说自己家乡话的女子充满了好感。
南沚本想点头,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又摇了摇头。
“不曾。只是在下喜欢读些闲书,便学了几句,若是朋友再问我些什么,怕是在下也答不上来的。”
南沚笑笑道。
阿娜尔失望地摇了摇头,她已经十年不曾见过自己的族人了。
关外气候恶劣,条件不好。
阿娜尔当初为了给夫郎治病,赶着装满了全部家当的马车和牛羊来到了中原。
夫郎的病倒是看好了,家当也所剩无几。
因着自己的长相,阿娜尔也找不到旁的挣钱的法子,只得将自己从西域带来的东西摆出来卖,却是甚少有人来问价。
“这些都给我包起来吧!”
南沚指着面前的盆盆罐罐和一些西域的首饰,还不忘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