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起朝着马厩的方向走去,南沚脸上洋溢的自信刺伤了南清的眼睛。
只是南清仍旧以为,南沚不过是狂妄不羁,并没什么特别的本事。
她可是早就派人去打听南沚的过往了,并未有听说她接触过骑马射箭这一类。
笑吧!
抓紧时间笑个够,等会儿怕是哭你都哭不出来了。
微风吹过,卷起春的气息,乔昀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那人儿的背影,不由得发起呆来。
南沚有太多他想象不到的本事,这世间莫不是真的有自带天赋的人?
胡思乱想间,身侧传来一阵幽香,惹得乔昀不由自主地覆上了鼻子。
“乔公子……”
那人儿开口,听得乔昀心口一阵发麻。
这京中的大家公子都是这般说话的吗?
还不待乔昀开口,那人便坐在了他的对面。
“我是杨柳……”
想来他的名字一出,面前这个人应该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乔昀一怔,放在桌上的手一紧,这人的名字他再熟悉不过了。
“杨公子……”
乔昀努力冷静下来,朝杨柳点了点头。
杨柳顺着乔昀的视线望去,他的目光正好落在了那个白衣女子身上。
“她与我想象中不同……”
乔昀侧眸看向杨柳,知道他口中所说的她指的是谁。
“你可知我是谁?”
杨柳眉眼微弯,侧着脑袋问道。
“杨国公家的嫡二公子,自小许给了护国将军府的嫡女南沚为未婚夫君。”
乔昀缓缓开口,神色无异。
“可我与她终究是无缘的,我心里有了喜欢的女子,她也有了你,我不想嫁给她……”
杨柳的话叫乔昀十分意外,他本以为,这位世家公子是来找他示威的。
“可家中长辈不允,我不知道该找谁来帮忙了。”
杨柳笃定了南奕会管这事儿,因为她已经承认了面前的这个男子是她家的少主君。
家里人都逼着杨柳与南沚亲近,杨柳也不知该找谁来帮忙了。
今日见南沚与乔昀这般亲近,他便决定冒险一试。
“你……喜欢南清?”
“嗯。”
“你不介意她的身份吗?”
“那南沚又可曾介意过你的身份?”
“不,我与南清不同。我不会为了利益而去伤害别人……”
杨柳应该是个不错的男子,乔昀还是想多说几句,一个女人的本性贪婪,日后又岂会珍惜这份感情?
“她……她对我很好。”
杨柳想,仅这一点,就足够他为她赴汤蹈火了。
乔昀不知自己还要再说些什么,也许每个男子都是如此,只图一个人待他好。
却从未想过,若是有一日,这“好”不见了,除了遍体鳞伤,他们还能剩下什么?
“既是如此,我会让南沚想办法退掉与你的亲事,这本也是她的打算。”
南沚一早就说过,她与杨家的婚事做不得数。
南奕心中对南沚有愧,自是事事顺着她,如今杨柳自己也不满这桩婚事,退亲便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你们当真是长在乡下的吗?”
杨柳忽然转过身来,盯着乔昀问道。
“真的一点儿都不像,你不像,她更不像。”
杨柳本以为自己今日面对的会是一个不同情事的土包子,谁知他的心思竟是这般剔透。
“人长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性。”
乔昀起初也曾很介意自己的身份,可是随着南沚的呵护与府中人的尊敬,他的这种想法也就慢慢淡去了。
那边的南沚已经牵了一匹马走到了人群中,杜子祎就跟在她身侧,二人不知在说着些什么。
今日赛马的彩头是一块御赐的金牌,就摆在三里之外终点的位置上。
一块金子对于她们来说都算不得什么,更重要的是那份荣耀。
南沚利落地上马,惊得一旁的杜子祎张大了嘴巴。
“阿沚,既是你也熟悉马术,那姐姐可就不让着你了。”
“那咱们就各凭本事。”
南沚也没想到,书香世家里的嫡出小姐竟也有这样一身好本事。
马鞭扬起,在那声锣鼓落下时,阵阵马蹄声奔腾在碧绿的草地上,惹得一种公子们都探着脑袋向前望去,心中也期待着自己心里的那人能够拔得头筹。
“驾……”
春风得意马蹄疾,众家小姐们策马扬鞭,个个脸上都洋溢着自信,便是将这春天的美景都比下去了。
“表妹,今日你当真是叫我刮目相看啊!”
杜子祎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想错了,她这位表妹哪里像是从那山野里来的,分明就是一个王者嘛!
“表姐,承让。驾……”
南沚一夹马腹,马儿在众多马匹中脱颖而出。
紧随其后的南清看着前头那个骑在马上肆意飞扬的女子,一脸的铁青,好似吃了绿豆苍蝇似的。
本想让南沚在众人面前丢脸的,不想竟给了她出头的机会,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脸可真是疼啊!
这些个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小姐们,竟无一人能追的上南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将金牌拿在手里。
南清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直接从袖中掏出一枚飞镖,在南沚转身之际,那飞镖直直地射进了南沚身下的马屁股上。
马儿受了惊,扬起前蹄嘶鸣起来,差点儿将南沚从马背上甩下来。
南沚勒紧缰绳,然后驭气而起,衣袖飞舞间,那抹白色就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