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鸡不成还差点儿被冻死,而就在自己差点儿冻死的第二日,自己的左耳又被人给割去了。
这简直是要了乔二狗的半条命,她哭哭唧唧的去找村长告状,村长又将她训斥一顿,说定是她不学好,在外头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报复上门来了。
乔二狗无奈,只好认下这桩倒霉事。
为了这事儿,乔昀在家里高兴了好几日,连带着南沚的心情都跟着明媚了许多。
眼瞅着春天就要来了,南沚算计着赶在春耕之前再去山上跑几趟,他们今年的零用钱便够了。
这一日,南沚早早地就上了山,只余下乔昀一个人在家收拾屋子,却不想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手里握着鸡毛掸子,身上还带着没来得及解下的围裙,乔昀就这样跑着去开门,还以为是南沚今儿回来的早。
只是挂在他脸上的笑容在看见面前那人儿时,不由得变成了羞涩,他这样的动作在长辈面前怕是极为不雅的吧?
“昀儿这是在家做活儿呢啊!”
村长家的夫郎王氏提着一篮子野蘑菇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乔昀说道。
也不知是为何,自从南沚受伤醒来之后,这村长家对他们极为的亲近,这叫乔昀心里头十分不自在。
想当初母亲刚过世那会儿,十岁的他带着七岁的南沚差点儿饿死在家中,也不见谁来问过一句。
如今南沚有了本事,他们又这般故作亲近,乔昀总觉得那作态太过虚伪。
只是想归想,乔昀骨子里的教养终究还是让他做不到将人拦在门外。
“姨夫怎的过来了?快进屋坐。”
乔昀招呼着王氏往屋里走,王氏四下瞧着这院子,心下对南沚又满意了几分。
院子里的积雪已经化尽,迎着东升的太阳,这个曾经破败不堪的小院儿此时竟多了几分耀眼的光芒。
王氏随着乔昀进了里屋,在乔昀的招呼下,坐在了刚刚擦干净的炕边上。
“姨夫您先坐着,我去给您倒杯水来。”
乔昀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转身就往外走。
王氏坐在炕边上打量着这屋里的布置,眼中晦暗莫名。
“姨夫,喝水,小心烫。”
乔昀特意给王氏泡了一碗糖水,这在村户人家里便是对人最好的招待了。
“你快坐,别忙了。”
王氏轻轻抿了一口那水,整个嘴巴里都溢满了甜味,让他忍不住又啜了一口。
放下碗,王氏才笑道:“一直想过来看看你们来着,碍于年前雪大,我这腿脚一向不好,出门不便利,这才推到了今儿个。”
“姨夫说的哪里话,这段时日多亏了您和村长姨的关照,小颜和小语也常来陪陪我,这才叫我觉得没那么孤单了。”
要说关照,那村长家给乔昀和南沚送的东西却远远不及南沚的回礼的,只是王氏有意要与乔昀亲近,乔昀也便只能与他客套一番。
“你也都是个命苦的,那么小就没了父亲,姨夫看着,心里也疼得慌。”
王氏拉过乔昀的手,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吓得乔昀顿时不知该怎么劝他了。
乔昀生父去的早,如今想起来,他倒是不记得什么了,只是母亲去世的时候着实让他难受了许久。
见乔昀抿着唇没有吭声,王氏又接着说道:“你不比南沚,你是个男儿家,没有父亲的教导怕是许多事情都不晓得,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你便去找我就是。”
“嗯。”
乔昀轻轻应了一声,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王氏接下来的话差点儿要去了他半条命。
“我瞧着你与南沚这是还同在一屋睡觉呢?”
王氏话音一落,乔昀便白了一张小脸,就连那张粉嫩的唇都没了血色。
“南沚大了,你也过了及笄的年岁,若是你二人再这般住下去,传了出去……于你于她都不好。”
王氏只以为乔昀是自小失了长辈,没人教导这些女男之防的大事儿,便故作好心地说道。
“还有你那小衣,都是男儿家极重要的东西,断断是不能被南沚瞧见的。”
王氏看着屋内角落里的绳子上挂着已经干透了的里衣,那料子极好,又是男子的款式,定是乔昀的无疑。
其实乔昀平日里也极注重这些的,只是南沚心疼他冬天总是蹲在火边烤衣裳,便特意在屋里搭了根绳儿,供他暂时晾着里衣和毛巾。
可王氏这话说出口,就好似将乔昀的秘密都剥了开似的,他心底里对南沚那些个说不出口的旖念好似都被王氏看穿了。
王氏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乔昀却是一句也没有听清,他只知道,他与南沚——终究是到了要分开的时候了。
王氏见乔昀一直垂着眸子不肯开口,索性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昀儿啊!姨夫也不瞒你,南沚那孩子是个好的,姨夫家里你那两个弟弟也都是听话懂事的,又与南沚年岁相仿。南沚这也到了议亲的年岁,若是你愿意,便让南沚从那两个弟弟里面选一个,你们本就相熟,以后嫁过来也不会觉得有所不便不是?”
这事儿早晚都是要说于乔昀听的,王氏是怕被旁人抢了先,这才趁着天刚好一点儿就先过来知会一声。
在王氏心里,无论样貌还是性情,自己的两个儿子自然是这十里八村顶好的男儿家了,乔昀再无拒绝的道理。
“这……南沚是个有主意的,这事儿还得等她回来之后我与她商量一番才能定。”
乔昀逼着自己咽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