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是我不好,我不该与昀儿开这样的玩笑,都是我的错。好昀儿,别再哭了,你想怎么罚我都好。”
南沚怎么也没想到,这一世的乔昀最擅长水漫金山,倒变成了水做的。
想到他幼时所受的苦楚,南沚也能理解乔昀的心情,以前他不能哭,也不敢哭,所有的情绪只能深藏在心底。
现在的乔昀肯在她面前将感情外露,不用再像过去那般憋着,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昀儿……昀儿怎么敢罚你,手掌灵国大权的摄政王九千岁,昀儿也得看你的脸色活着才是……”
乔昀气鼓鼓地抽噎道,虽然说出来的话句句不中听,那语气里撒娇的意味却惹得南沚忍俊不禁。
“那现在手掌灵国大权的摄政王九千岁命令你这个不听话的小皇帝,不许再哭了。”
南沚故意虎着脸,捏了捏乔昀哭得冰凉的脸蛋道。
“哼……”
小人儿傲娇地别过头去,嘴角却慢慢勾起。
南沚扯过乔昀的手放在唇边,那柔软的碰触惹得小人儿身子一颤,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无法动弹。
“南沚命中注定,生来便是要守护乔昀的,不敢不从。”
乔昀从来都没有想过,南沚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种怦然心动,承载了乔昀所有的幸福。
乔昀想,这一刻,就好像是刻在了他的心里,此生都会记得。
心底的甜蜜溢满了乔昀整个人,连眼睛里都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乔昀的神色又暗淡下来,嘴角的笑也变成了苦涩。
“可昀儿身份特殊,怕是无法像一个正常男子那般陪在沚姐姐身边……”
他不该这么自私的,这天下绑着他一个人就够了,又何必要再搭进来一个她呢?
“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呢!”
南沚早就计划好了,她又怎么忍心让她一辈子都戴着面具活下去呢?
此时的乔昀也不想再杞人忧天,能得南沚许诺一生陪伴,他已经知足了。
就算南沚此刻是在骗他,他也认了。
“有沚姐姐在,昀儿什么都不怕。”
他只怕,若是没了她,他一个人要怎么活?
站在这冰冷的高位上,他既无亲人,又无朋友,除了朝堂上下的机关算计,便只有南沚一个人了……
“有我在,昀儿什么都无需害怕。”
南沚又抱着乔昀哄了许久,小人儿才顶着发肿的眼睛趴在她怀里睡着。
不知是不是幼时太过缺觉,南沚总觉得,乔昀极其能睡,一天大半的时辰都用来睡觉,也不见他失眠。
眼瞅着到了年根儿上,边疆传来捷报,沐三小姐沐卫君带人擒获一批外藩人,得了许多牛羊马匹,均已分给了那些被抢的百姓。
百姓们得了牛羊马匹,大喜过望,竟主动为守边的将士做起棉衣棉鞋来,军民一家,好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好一个沐卫君,真不愧是沐家女儿!”
南沚收到捷报,不由地出声赞赏道,就连素来少有表情的脸上也挂上了喜色。
“这是沐小将军送给咱们最好的新年礼物了。”
乔昀放下手里揉得皱皱巴巴的帕子,搓着有些发凉的小手笑道。
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说是男女相悦,女子必须得随身携带男子亲手做的绣品,乔昀便偷偷摸摸地在没有人瞧着的地方学着替南沚绣个帕子。
只是这绣品毁了不少,到现在南沚也没收到那所谓的定情信物。
不是没有劝说过乔昀放弃,只是这孩子执拗,非要亲手替南沚绣个什么才肯,南沚也拿他没有办法,便任由他去了。
“这沐卫君是个良将,日后可以为我们所用。”
南沚又拿起那捷报细细瞧了瞧,越发觉得离自己的目标进了一步。
只等着朝堂中都换成他们的人了,乔昀便可以娶“夫”充实后宫了。
“沚姐姐说好,就肯定好。”
乔昀越发对南沚言听计从,身边不乏有人在他耳边吹风,让他提防南沚。
可那些个吹耳边风的人的话,都被乔昀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南沚,他还在后面骂上人家一句有眼无珠,或是多管闲事。
南沚则是不以为然,那些个敢于进言的大臣中不乏忠臣良将,能注意到自己权势过大,证明对乔昀还是有些忠心的,她总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得一网打尽。
乔昀却总是说,他不喜欢那些个在背后搬弄是非的人,对那些个说过南沚坏话的大臣,他总是喜欢不起来。
“你总不能凡事都听我的,这天下可还是你乔家的天下。”
南沚不赞同地看向乔昀,这孩子被她惯得愈发懒惰了。
“昀儿的便是沚姐姐的。”
乔昀扁着小嘴不甚在意道,若是南沚真的想要夺了他的江山,他也愿意拱手相让。
于乔昀来说,他并不是一个能造福百姓的君王,相比于自己,南沚则更适合做一个王者。
“这话以后可不要再说了,小心被人听了去,说我魅惑君主,砍了我的脑袋。”
南沚假意用手里的毛笔在脖子处比划一下,惹得乔昀瞪大了眼睛。
“她们敢?谁若敢动沚姐姐,昀儿便诛了她九族。”
旁人九族之命加起来,在乔昀心里也不及南沚半分。
“你是皇上,怎么能如此意气用事,动不动就打打杀杀?”
“昀儿不管,反正谁也不能动沚姐姐。谁动你,昀儿便灭了谁!”
南沚无奈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