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沚用自己的斗篷将乔昀裹住,轻轻捏了捏他冰凉的脸蛋,然后才抬起眸来看向那些个之前嘲笑乔昀的小公子们。
脸上柔情尽失,冷若冰霜。
“本殿的未婚夫君若是再受一丝委屈,本殿便割了你们的舌头。”
佐诚僵着的身子忍不住一颤,眼前又浮现出那日断了他发的女子,不知为何,那抹黑影竟与现在的白衣女子重叠在一起。
不,不可能!
那日救乔昀的人怎么可能是世女殿下?
佐诚心中好似燃着一团妒火,烧得他难受。
凭什么?
他乔昀不过是罪臣之子,凭什么得世女殿下如此相待?他佐诚有哪一点不如他?
乔昀手中的书箧被南沚接过,在众人或羡慕或妒忌或害怕的目光中,被那女子抱上了南府的马车。
那些个以为乔昀没了后台想要落井下石的公子们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还好他们没有奚落乔昀,那南家可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起的!
而刚刚还嘲笑乔昀没人来接的那小公子更是吓得白了一张小脸儿,生怕乔昀找南沚告状,自己被罚不说,还连累了家人。
佐诚紧紧咬着唇,眼睛死死地盯着南府的马车,直至消失。
一直坐到马车里,离开那些个嘲讽的目光,乔昀才将一直挺着的身子软了下来,被南沚抱在了怀里。
“沚姐姐,呜呜……”
乔昀不说,南沚也能体会到他此时的无助。
母亲入狱,乔家从士族之首变为被人嘲笑的话柄,京城中等着看笑话的人多了去了。
书院里的各家公子们也都代表着一方势力,如今乔家虎落平阳,难免会被犬欺辱。
这京中最不缺的,便是落井下石。
南沚今日匆匆忙忙安排完乔倾泉的事情,便匆匆赶过来接他,不想还是让他受了这么多的白眼。
“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我的昀儿。”
南沚轻轻安抚着怀里的小人儿,却是没敢直接告诉他乔倾泉的事情。
此事事关重大,若有丝毫差池,便是会真的要了乔倾泉的性命。
乔昀不知情,便会表现出对乔倾泉的担忧,这样才不会被三王女的人怀疑。
“沚姐姐,母亲她定然不会做那些买卖官员之事的,呜呜……还请摄政王和皇上明察……”
乔昀心里委屈,边哭边替自己的母亲解释,即便知道没什么用,他却还是想要告诉南沚。
哪怕只有一个人会相信他,他也觉得值得。
“你且放心,皇上英明,断然不会让乔相蒙冤。”
乔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南沚心疼不已。
“可昀儿听说,那大理寺是个吃人的地方,便是好好的人进去都未必能活着出来,母亲年迈,又如何能受得住那样的刑罚?”
乔昀从南沚怀里爬起来,紧紧攥着她的衣袖,那双哭得通红的眸子里满是担忧。
南沚自怀里掏出一块帕子,轻轻擦拭着乔昀脸上的泪痕。
“大理寺丞乃是母王的人,定然不会为难乔相的!”
“沚姐姐此话当真?”
乔昀抓住南沚那只捏着帕子的手,急急问道。
南沚轻轻点了点头,从一旁的小桌上拈起一块点心放到乔昀唇边。
“我向你保证,乔相在大理寺里一根头发都不会掉。别哭了,从昨儿就没吃什么东西吧?”
知道南沚不会骗自己,乔昀才算微微放下心来。
鼻尖下的点心散发着诱人的甜香,乔昀红唇微张,就着南沚的手轻轻咬了一小口,整个口腔里都弥漫上了莲花的香气。
“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能委屈着自己才是。不过才一日的工夫,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南沚一边唠叨,一边将手里的点心喂给乔昀,倒是叫乔昀的心情好了许多。
小人儿长长的睫毛垂下,小鼻子哭得通红,显得极其可怜。
南沚又拿起一块点心要去喂他,却被乔昀侧脸躲过。
“怎么不吃了?”
饿了三四顿,总不至于一块点心就饱了吧?
乔昀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才抬眼看向南沚。
“沚姐姐,佐诚说若是没有证据证明母亲无罪,我乔家便算是完了。昀儿变成了罪臣之子,便再也配不上沚姐姐,只有他佐诚才是沚姐姐的良配……”
南沚看着乔昀眼中闪过的那抹狡黠,只觉得可爱无比。
明明知道他这是在向她撒娇告小状,她仍旧喜欢他这样的小性子。
“管他佐诚还是右诚,我的心里只有昀儿一人。”
南沚握住乔昀的一只手放在自己心口处,低声道:“我这一生,只会喜欢昀儿一个人!你听,它只为你一个人而跳动……”
乔昀弯曲的手指缓缓伸直,轻轻贴在她的白衣之上,好似真的感受到了南沚的心意,他竟能够感同身受,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也跟着越跳越快。
“再吃一块点心可好?”
南沚眼中的炙热烫化了乔昀的心,此时不管她说什么,怕是他都不会拒绝。
小人儿刚要点头,便见南沚将那块点心塞到了她自己口中,然后一张俊脸就这样覆了过来,抢走了他所有的呼吸。
那只放在她心口处的手缓缓蜷起,异样的触感让乔昀忍不住嘤咛一声,软在了南沚怀中。
每一次在他无助的时候,她都会出现。
南沚,早就成为了乔昀的救赎。
“父君日日念叨你,晚上可要随我一起回南府用膳?”
抱着怀里温软的小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