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沚一时被乔昀的问题问懵了,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这问题就好比是旁人问她,你喜欢吃红薯还是地瓜,可这两样东西不都是同一个吗?
昀儿就是八王君,八王君就是昀儿,他为什么还要问她更喜欢谁呢?
“都喜欢啊!”
南沚傻呆呆地说道,不想胳膊上又传来一阵疼痛。
“哎哟!”
“哼……”
乔昀气呼呼地别过脸去,南沚瞧着他的侧脸,好像终于明白了他在气什么。
“呵呵……”南沚的笑声惹得乔昀忍不住转过头来,在他还未来得及反应时,双颊便被人捏住。
“那我且问你,你是喜欢沚姐姐多一些,还是喜欢妻主多一些呢?”
乔昀一怔,而后扁着嘴道:“沚姐姐就是妻主啊!”
小人儿眸子睁圆,忽得捂住了嘴,整张脸像是染了色般,迅速红了起来。
乔昀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跟自己过意不去啊!
“这世上竟还有人自己吃自己的醋,小醋坛子……”
南沚笑着刮刮乔昀的鼻子,趁机将人儿抱在怀里不撒开,感受着怀里的温度。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南沚无比庆幸自己的多疑,若是她当初没有留这一分心眼,是不是就会被连清蒙骗,错过怀里的这个小人儿?
屋外月上柳梢,屋内烛光萦绕,偶尔发出“啪”的一声响,算是给这片静谧添些声音。
“沚姐姐,昀儿该走了。”
尽管内心十分不舍,乔昀却还是不得不开口打破这份宁静。
“走?去哪儿?”
一听他要离开,南沚抱着乔昀的手愈发紧了。
“夜深了,昀儿该回自己的院子了……”
乔昀将下巴搁在南沚肩头,和她相拥的这一刻他不知盼了多少年,如今被她抱在怀里,他犹在梦中。
只是怀抱再暖,他也不想误了她休息。
“你是我的夫君,这府里上下哪儿都是你的院子,这里……也是你的院子。”
既是已经挑明了身份,南沚也不打算再放乔昀离开。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她已经错过了那么久,现在怎么会舍得再与他分开?
“可……可是……”
乔昀还没有做好要与她同床共枕的准备,这来得也太突然了些,他不过就是来照顾酒醉的她,此时的情形好像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了。
“你可是怪我新婚之夜未曾与你饮交杯酒?那我们现在就补上,补上可好?”
南沚匆匆起身,抬手倒了两杯茶,一杯自己端着,一杯交到乔昀手中。
“昀儿,今日天地为证,月光为佐,我们以茶代酒,交杯之后,自此结为妻夫,有福你享,有难我当。南沚对天起誓,一生只娶一夫,不娶侧君不纳侍,只要乔昀一人……”
南沚这话说得动容,眸子里哪儿还能看出醉意来,乔昀自是被她感动得稀里哗啦。
胳膊不受控制地与南沚缠在一起,直到那已经冰凉的茶水入了喉,乔昀才敛了神思,将目光转向面前这个女子。
“沚姐姐此话当真?”
“自然。”
“昀儿无需独自享福,也不愿沚姐姐一人当难。只是昀儿善妒,既是沚姐姐答应了一生不会再娶,昀儿也不会假意推辞,还请沚姐姐谨记在心。”
乔昀满心感动,因着南沚的许诺而震惊,却也趁热打铁,让南沚记住自己今日里说过的话。
“若违此誓,不得好……”
乔昀忽得抬手捂住南沚剩下的话,冲她摇摇头。
“昀儿信了,沚姐姐无需发此毒誓。”
他宁可她负了她,也不愿她有事。
“**一刻值千金,昀儿,交杯酒已喝,我们是不是该就寝了?”
“可昀儿还未有准备……”
“有昀儿就够了,何需准备?”
“唔……”
“……”
月儿羞涩地躲进了云层里,屋内的旖旎外人自是看不到,可那入骨的口申口今声却是似有若无地传进了守在外面的暗风和暗雨耳中。
“遭了!”
“今儿好像来真的了!”
二人相视一眼,不由得担忧道。
之前虽也知道自家主子屋里藏了人,却从未听到过如此动静,就算她二人还不曾成婚,可也清楚这声音意味着什么。
主子为王君守身如玉了这么多年,如今毁于一旦,但愿日后主子想起来时不要后悔。
“听天由命。”
“顺其自然。”
二人替南沚惋惜,却也无济于事,人家现在温香软玉在怀,怕是早就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天还未大亮,霜儿便哭着敲响了暗雨的门。
“呜呜……”
暗雨揉着发胀的眼睛,她在自家主子门口守到近半夜,这会子正迷糊着呢!
见霜儿哭得变成了个泪人儿,暗雨立马醒了一大半。
将小人儿拉进自己的屋里,暗雨关心道:“好好的怎么哭了?可是府里有人欺负你了?”
眼中闪过一抹杀意,若是让她知道这府里谁敢欺负了霜儿,她定不会轻饶。
“不……不是。呜呜……”
霜儿哭得小脸儿通红,却是咬着唇不知该如何与暗雨说。
霜儿聪慧,整个八王府里对他最好的就是暗雨,此时他也只敢来找她帮忙。
这段时日霜儿就发现自家公子不对劲,每天夜里都要将他支开,霜儿前几日留了几分心眼儿,在公子支开他时他偷偷躲在暗处瞧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