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种在心上的命灯,能让云欢随时随地感受到她姐激烈的情绪以及感受,无论是欢愉,还是痛苦……
她姐所受的,她就都要陪着受一遍。
修炼命灯这个术法本是禁术,很少有人会用。便是最亲密的道侣,也极少有人能接受这种要与对方同生共死的秘法……
而云欢之所以这么做,纯粹就是为了保护她姐,能在她姐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察觉,好去营救。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栽在这件事上,还把辞玄连累的不轻。
…………
云初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她频频做梦,梦里还都是云欢。
她梦见云欢满脸是泪,又梦见云欢满身是血,挣扎嘶吼,不停呼喊着“姐姐”,一声声,皆是带血泣泪……听得她心都要碎了!
梦里的云初害怕极了,她拼命地想去抓住云欢的手,可每次她一靠近,云欢便会消失不见。
周围一片迷雾,她陷入其中,没有方向,也没有了云欢的半点影踪。
她忽然好恨,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懦弱,恨自己不能保护自己的妹妹,恨自己不能带妹妹回家,恨自己不能陪在她身边……
正当梦里的云初绝望痛苦地蹲下来,缩成一团时,一股清凉之感从她的额头蔓延到了心底,让她不安的心渐渐安定。
她睁开眼,落入眼帘的是渊汲那种毫无瑕疵又异常苍白冷冽的面庞。
睡梦中的云初表情痛苦哀伤,醒来之后却十分平静,还能对着渊汲挤出一个敷衍的笑。
“做了什么梦,怎么这副样子?”渊汲直起身子,靠在床头,身体微微后仰,别开了目光,不再盯着她看。
云初默然半晌,擦了擦已经干涸在眼角的泪痕,软着声音问:“你能放了我吗?我想回家!”
“不能!”渊汲毫不犹豫,声音比刚刚冷了几分。
“哦!”云初把头埋进被子里,轻轻哦了一声,神情有些落寞。
渊汲不知怎么了,看她这副样子,心里忽然烦躁起来。他偏过头来,目光斜斜地瞥着她,冷声道:“乖乖待着,下一次,我不见得还会放过你!”
“哦!”云初声音闷闷的,有气无力但又显得十分乖巧。
渊汲心底的烦躁更甚,他忽然伸手掀开了她裹在身上的被子,俯身捏住她的下巴,手上的力道极大,捏得云初的骨头都开始咯咯作响。
对他突如其来的暴力对待,云初有一瞬间的挣扎和恍神,但随即又镇定下来,一双浅淡的眸子依旧无波无澜。
渊汲眯着眼睛,危险地凝视着她,轻笑道:“你连装都不装了?昨日还怕成那样,现在又不怕了?视死如归?”
云初闭了闭眼,捏紧裹在身上的黑袍,听着渊汲的质问三连,依然不动声色,平静地回视着他。
她很怕死,也很怕疼,但她确实已经不怕渊汲!她也说不出原因,就是不怕,很奇怪。
而且此刻她心情很不好,心里堵堵的,特别难受,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去讨好这个性情古怪又多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