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们意外之余,也都松了口气。
内堂里,只有辞玄的脸色难看至极。
辞和眼神瞟到掌门身上,在心底偷笑,面上却一派正经地道:“既然师祖有意为苍生解忧,我等便也不好阻拦。”
众长老会意,纷纷附和:“师祖不愧为师祖,此等大义,我等自愧不如!”
反正他们是不想去的,既然师祖主动请缨,那她去最合适……万一,小师祖真的出事回不来了,他们一定放鞭炮庆祝个三天三夜。
云欢脸上挂着敷衍的冷笑,视线扫过整个正心堂,将这一众贪生怕死只顾享乐的嘴脸一一记下。
辞玄的视线自云欢出声起就一直定在了她身上,见她如此坚持不听劝阻,脸色铁青。
“既如此,我陪你!”他语声淡淡,却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堂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都诧异的盯着正堂中间正襟危坐的掌门辞玄。
听他此言,云欢瞬间就恼了,恶声恶气地传声骂道:“你疯了!”
辞玄眼神哀戚,微抿的薄唇却带着一抹浅笑,传声回她:“疯就疯吧!我本就是疯子,不过是强压着自己正常了这几百年。”
云欢一时语塞,被他灼灼的目光盯着,心里一紧,偏头避开,“随你!是我当初看错了人,不该强逼你来做这个掌门!”
“……”辞玄无奈,知道云欢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一时间心又软了下来,神色晦暗地低吟,“是我辜负了你的期待,让你失望了。”
云欢心一抽,觉得跟他再说下去就是自讨没趣,本想甩袖子走人,由他们去争辩,可就在此时,一直蹲在角落眯眼看戏的辞海却出声唤住了她。
“掌门要统筹全局,还是我去吧!老道一直想给师祖打个下手,不知师祖意下如何?可嫌弃我这副老骨头?”辞海笑眯眯瞅着云欢,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对于辞海老道的主动,云欢颇感意外,这家伙不是遇事能躲就躲,除了他徒弟什么都不放心上的吗?这又是搞什么幺蛾子?
“你去?怕你拖我后腿,还是算了!”云欢师祖一脸傲娇,很是不屑的贬低着天一门的最强修士。
辞海也不恼,依旧笑眯眯,“就让老道跟着师祖学学本事吧!就这一回,保准不给您添麻烦!掌门师兄,你说呢?”
“你去……也好。”辞玄依旧盯着云欢,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情愿。可他又知道,自己不可能拦住她,而他也不能舍下整个天一门不管,真的跑去陪她……
辞海拍了拍衣袍,一脸亲切和蔼的笑,“那就这么定下了,原本我是要去中州台安府一带的,就劳烦辞和师弟替我吧!”
忽然被点名的辞和很有些不情愿,他原本只想待在门内搞搞后勤,结果又被辞海赶鸭子上架,怎么可能乐意。
但这种时候,辞海和云欢要去的可是最危险的乌址潭,而台安府却是没什么险情、相对安全的地带,众目睽睽之下,由不得他推脱,否则脸面上实在过不去。
一番思量之下,辞和只得应着头皮答应。
见辞玄应允了辞海所请,云欢也没再说什么。因为对后续的安排没什么兴趣,也不想再把时间耗在这里,干脆衣袖一挥,气鼓鼓的走了。
众人互相使了个眼色,虽多有不满,但这个时候也没人敢挑刺,都全当自己没看见。
辞玄眼眸缩了缩,目送云欢离去后才收回视线,继续安排荡妖之事。
最难的乌址潭人选定下后,其他没什么大妖出没的地方也就顺利地安排了下去。
这一次荡妖之行,天一门动用了门内半数以上的弟子和三十一位长老,势要早日驱除妖邪,还人界太平。
……
云欢出了正心堂,深深吸了口外面的新鲜空气,总算觉得心里没那么堵闷了。
随即手里捏起一颗神牵珠,感应到她姐此时正在小凌峰,便立即跟了过去。
……
此时的小凌峰上,云初还坐在竹屋里听祁墨讲述妖祸之事。
渊汲在门前的小药园里洒水,长辞则抱着大剑倚在树下假寐。
云欢来势汹汹,挟着一阵飓风,直接飞进了竹屋。
“师傅!”祁墨最先反应过来,起身行礼。
云欢头都没回地吩咐道:“你先出去!”
祁墨抬眸看了云初一眼,立即退了出去。
云初见云欢脸色不对,待祁墨出去,微微蹙了蹙眉问道:“出了什么事?谁惹你了?”
云欢脸上的表情和缓下来,撇了撇嘴,凑上去拉着云初的胳膊开始撒娇,“姐,他们都欺负我,逼我去除妖。”
“他们逼你?他们敢吗?”云初一脸的不信,斜眼瞅着她,“这世上能逼你的也就你自己了,说吧,你要干嘛?”
云欢被她姐识破,呵呵干笑起来,“就是……他们都贪生怕死,我一时热血上头,就把一件苦差事揽在自己身上了!”
云初嘴角抽搐,重重弹了下云欢的脑门。
“疼!”
“不疼你不长记性!”
“姐……我这也是看不过眼嘛!”云欢垂着脑袋,看上去乖极了,还偷偷拿眼瞄着她姐的脸色,“姐,我也不想的。都怪我太年轻,经不住诱惑!”
“呵呵!要是不论辈分,你确实年轻……”云初转过身去,一副不愿搭理她的模样。
“嘻嘻,姐姐~不要这样嘛,我可是有谋划的!”
云初挑眉,语气依旧不善,“你有什么谋划?”
云欢一脸讨好的笑,神秘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