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感觉自己在失去意识前,身体里似乎涌出了一股奇特的灵力。在洞穴坍塌之前将她包裹住,护在了里面……
只是那个感觉有些不真切,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
对了,君仪哪去了?
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也不知在河里泡了多久,身上都已经凉透了。回想起最后那一刻看到小师弟惊恐的模样,心下不忍。
她有些茫然地坐在石头上,山涧中传来阵阵清脆的鸟鸣,悦耳动听。在一片生机勃勃中,云初渐渐稳定心神,开始盘膝调息。
然而就在此时,腰间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云初睁开眼,手指按了按腰间挂着的琉璃珠子,一面镜子凭空出现,镜子中赫然是云欢那张放大了子脸……
这些年,云欢已经将两人之间的语言聊天升级为了视频聊天。
云欢的脸一冒出来就焦急地开口,带着哭腔连着唤了好几声“姐”。
“姐,呜呜,你跑哪儿去了,吓死我了!”
云初有些无奈的笑,“我没事,你不是能感知到吗?”
云初知道云欢能感觉到自己是否有危险,但她不知道云欢用的是什么方法,更不知道命灯的存在。
“那是两码事!呜呜,姐,你不知道我联系不上你有多担心!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你!”
“你现在过来方便吗?”
“拘铃大会结束了,姐,你已经失踪两天了,其他人都回钟灵城了,你不用担心,我先去找你,具体情况见面再说!”云欢语速极快,不容云初反驳。
云初略一沉吟点了点头,巡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摇头,“我也不知道这里……”
“西南第三峰下的山谷,恒河水畔。”
云初的声音被一个男声打断,她诧异地回头,正看到一身黑袍的渊汲好整以暇地站在自己身后。
“你……君上。”云初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些心虚地唤了一声。
镜子里的云欢在看到渊汲的那一刻立即冷哼了一声,然后又对云初道:“姐,你等着,我很快就过去。”
云初嗯了声,收了镜子,又有些不知所措。此时再见渊汲,她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但好像有很多东西都说得通了……比如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多谢君上……又救了我一次。”她声音细若蚊蝇,垂着脑袋不敢去看他,只紧紧盯着他的黑袍下摆,心情复杂。
渊汲没吭声,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好半晌才道:“先把衣服弄干!”
云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衣袍还是湿的,贴在身上十分黏腻。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摸到一手的枯枝残叶,这才发现自己此时的狼狈。
云初:好惨一女的!自己怎么又在大魔王面前丢人了……她现在这副样子一定难看极了,好丢人,好想逃开……
渊汲移开视线,本想来个君子勿视,却忽然听到扑通一声巨响……循声望去,只见云初已经跳入了水中,正一脸尴尬地对他笑着:“君上稍等,有点儿脏,我先洗洗……”
渊汲眉梢动了动,无意识地勾了勾唇角,退到一边树下,倚着树干闭上了眼睛。
云初清洗了一下满是脏污的头发,在从水中跳出的瞬间用术法重新换了身衣袍。
回到岸上,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渊汲身边,小心翼翼地问:“君上,君仪师弟……还好吧?”
渊汲眉头微蹙,没有应声。
云初便垂下头不敢多问……
“性命无忧,被一个叫辞和的带回去了!”过了好一会,在云初以为渊汲不会再搭理她的时候,他才淡淡出声。
听到君仪无碍,云初心里压着的石头也总算落下,但看到渊汲眼神中已经有明显的不耐,还想问出的话就被她咽了回去。
眼梢瞥到她放下心来的模样,渊汲漆黑的瞳仁缩了缩,“你如今又信我了?”
云初挤出个尴尬的笑,软着声音道:“我一直信任君上,那时候…只是一时心急。”
她声音越来越低,抬头仰视着他,眼睛湿漉漉,一脸真诚地乖乖求饶:“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渊汲抬了抬眼皮,偏头看向一脸诚恳道歉的云初,眼神却暗了下来,“你很关心他?”
“他是因为我才受伤的。”云初声音很小,表现得很小心,怕再次触怒他。
渊汲忍了忍,轻嗤了一声,决定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声音柔和下来,看着云初一头披散的长发湿漉漉的,摸了一下问道:“怎么还是湿的,不扎起来吗?”
后背被他隔着长发不经意地摸了一下,云初的脊背瞬间僵直。但见他不再同自己置气,又松懈下来,在他的轻抚下身体和心都软了下来。
“要,要扎的……”她红着脸吞吞吐吐。
渊汲莞尔,拉着她的手腕跃起,又落回到河边的石头上,淡声吩咐道:“坐下。”
云初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的坐了下来。
渊汲走到她身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梳子,开始轻柔地为她梳头。
带着丝丝凉意的梳子贴着肌肤似有似无地划过,激起心底的阵阵酥麻。
渊汲的动作有些笨拙,却梳的极其认真,每一缕头发都被他冰凉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沾染上他特有的气息。
云初的心又暖又痒,此时日头正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让她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山野间芳草依依,充满了鸟语花香;潺湲的恒河水清澈见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