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渊汲重新出现,云初就没了刚刚的放松,有些拘谨的缩成一团,盯着被串在烤架上的鱼,心情复杂。
那死鱼的眼睛好像正盯着自己……典型的死不瞑目,有点儿吓人。
不仅让她没有食欲还有点儿感同身受。
不过随着烤鱼的香味慢慢在周围弥散,她好像又被勾起了一点儿食欲。
吃货真要命!总是被打脸!
云初这般想着,看着大鱼已经被烤的滋滋冒油,真想抓一把调料撒上去。
可惜了,这么新鲜的烤鱼,却没有调味料。
大魔王亲自转动着木棍,把鱼烤的十分均匀。
他动作优雅极了,俊美到妖异的面容配上冷白修长的手指,无论做什么都有种特别的美感。
明幽本想动手替换他,却被他挥手制止了。
“你该走了!“
鱼只有两条,还没烤好,大魔王就开始赶人了。
明幽应是,旋即就要退下。
云初却忽一下起身拦住她,笑吟吟看向渊汲,笑得那叫一个谄媚,“君上,幽幽也没吃饭。”
“你需要吗?”渊汲略过云初,微微偏头看向明幽,语气微冷。
明幽立即俯身行礼,“奴婢不需要。”又面向云初,“多谢夫人关怀,我已经很久不吃东西了。”
“那多可惜!”云初垂下脑袋,有些丧气,一脸的失落。
渊汲微微蹙眉,有些许无奈,“你留下吧!”
明幽有些不安,这个时候她其实应该早些离去的,可跟夫人说话时氛围太好,竟让她忽略了。
云初脸上的表情立即由阴转晴,笑嘻嘻凑过去把明幽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恰好安插在了她与渊汲中间。
渊汲不动声色,专心烤他的鱼,似乎没注意到她刻意的小动作。
云初挽着明幽的胳膊,笑得春光明媚,凑近她低声道,“没事,你吃我那份!”
渊汲垂眸挑眉,忍俊不禁:她如今倒是能做自己的主了!他说要分给她了吗?
明幽如坐针毡,“夫人,奴婢真的不用。”
“……”
云初这才意识到什么,有些不好意思,方才是她强人所难了。
只是大魔王烤的鱼这么香,她也想与明幽分享……而且,她不想与他独处,难得逮住明幽作陪。
唉!是她想得太少了。
明幽是大魔王的下属,处境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她强留她,只会让她为难。
“注意安全,万事小心,以自身安危为先,我得空便来看你。”她不知道明幽留在明海要做什么,只是察觉肯定不是易事,便最后叮嘱了几句。
明幽颔首,犹豫着重新起身,面朝渊汲恭敬行礼告辞。
渊汲轻“嗯”了声,头都没抬。
云初目送明幽消失,心底还有些不舍。
此时天色已逐渐暗沉,燃起的篝火火焰愈发明亮,跳跃的火光中,静默对坐的两人身上都被罩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却也无形地拉远了两人的距离。
像是隔了一道不可磨灭的鸿沟。
鱼烤好,渊汲手边出现了一张小机,上面摆放着精致的碗碟和一个白瓷酒壶。
他动作娴熟地将烤鱼分解,仔细将鱼骨鱼刺剔除,将焦香四溢的鱼肉拨到小碟子里,递给了云初。
云初正缩着脑袋想事情,看到他递过来的小碟子,愣了好久才接过来。
用筷子拨弄着鱼肉,却没往嘴里放。
“不喜欢?”渊汲见她默不作声,一个人蜷缩着坐着篝火边,手里的筷子随意拨弄着,火光映衬下的脸,说不出的寂寥。
云初这才有了动作,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淡淡笑道:“君上真厉害,这烤鱼真好吃。”
“不喜欢可以不吃,我没有逼迫你。”渊汲声音淡淡的,放下继续拨鱼肉的筷子,换了酒壶在手,仰头饮了一口。
云初抬眸间正好看到他仰头饮酒时微微滚动的喉结和精致的下颌,心里微颤,又赶紧垂下头,“君上什么时候能把铃铛还我?”
“把鱼吃了!”漆黑的眸子瞪着她,渊汲的声音微冷。
感受到他无意间散发出的寒意,云初在心底鄙视他:呵,这也叫不逼迫?你就差按着我的脑袋让我吃进去了!
她乖巧地端着碟子把鱼肉都拨进嘴里,把盘子递了回去。
烤鱼很好吃,即便没有佐料,也是焦香鲜嫩,味道妙极。
只是明幽走后,她就忽然没了食欲,思绪混乱,想到了很多事。
又沉默了一会儿,她抱着膝盖,闷声问,“君上,幽冥宫毁了,是不是也有很多人会无家可归?”
渊汲饮了一口酒,神色冷淡,“幽冥宫本来就不是谁的家,那里不过是一处牢笼,囚困着一群躁动不安的生魂。”
听到这个答案,云初又沉默了。
所以……幽冥宫是在你的授意下才被烧毁的是不是?
你一开始就打算毁掉那里,想要破除那座牢笼!
所以,你当初为何要将我掳回去?是不是一开始就算计好了?
“在想什么?”渊汲察觉云初的情绪不太对劲。
“君上,你那日为何会出现在禁林?”云初壮着胆子,问出了她一直最理解不了的问题。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他声音骤然冷下来,心情也莫名烦躁起来。
云初没什么意外的笑了笑,把脑袋埋在膝盖上,不再说话。
渊汲蹙眉看了她很久,日头西垂,周围也愈发冷寂,一阵寒风吹过,云初把自己缩得更紧了。
渊汲无奈,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