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浑身的血都凝住了,心里冰凉一片。
他,果然知道!
渊汲,也果然知道!
他和渊汲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跟渊汲讲过的事,这个假货也一清二楚?
以大魔王的性子,怎么可能有耐心跟人讲故事!
他俩果然是一个身体两个灵魂吗?
可如果是一个身体,那中毒的事又该如何解释?
麻蛋,修仙世界真麻烦,根本没办法用科学解释……
“君上搞错了,云欢乃是我的师尊,是天一门最德高望重的师祖。怎么可能是我的妹妹?”云初轻笑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
“你这丑女人,人长得丑,心也丑!根本没有一句实话!”倾邪轻哼一声,似是不信,声音依旧轻蔑。
云初不理会他的嘲讽,裹着被子背对他,还是没动。却在心底嗤笑:
若论美丑,你与渊汲从外貌来看一模一样,可气质却是天差地别。你——连他一个手指头都不如!
倾邪见云初依旧装死,没有反应,耐性告罄,顺手抓起手边的玉枕丢向她。
云初被沉重的玉枕砸中后背,闷哼一声,痛得她抽搐了一下,心里烦躁又苦闷。
渊汲……我恨你!
她在心里把渊汲和倾邪一起骂了一顿,忍着痛从自己的小铺盖卷里爬起来,慢吞吞挪到床边,面无表情与倾邪对望,问道:“君上有何吩咐?”
倾邪方才枕头刚出手就后悔了,他也是一时气急,没掌控分寸,见云初此刻脸色苍白地站在自己面前,有些懊恼,又有些疑惑。
这个女人明明……可体制怎么这么弱?
“你在这儿站着,我不睡你也不能睡!”倾邪像个臭脾气的老板,体罚起无辜的员工,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云初眉头都没皱一下,往床尾挪了挪,规规矩矩站着。
倾邪眉梢轻挑,露出几分满意之色,指了指被自己砸飞出去的玉枕,瞥了她一眼,“先去给本君捡回来!”
云初一言不发,乖乖去捡回玉枕,双手奉上。
倾邪指了指自己躺下的位置,指使她将枕头放好,然后冷冷瞥着她,躺了下去。
云初退回床尾的位置,再次站直,一动不动。
倾邪看着她有些倔强的神色,咬了咬牙,翻了个身,背对她,忍下了心底盘算好的折磨法子。
便宜她了!
倾邪气闷的想。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面对她的时候,好多手段就使不出来了。
她一副任你揉扁挫圆、我自安然自若的模样,真的很讨厌,可偏又让他发不出脾气。
折腾到最后,反而是自己郁闷憋屈。
倾邪背对着门神一般的云初躺着,没过多久,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暗暗咬牙,还是忍不住厉呵一声:“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云初脖子都没动,拿眼角斜着他,笑问:“请问君上想要我滚去哪里?”
“本君不想见到你!滚去殿外!”倾邪暴躁易怒,此时已经压不住性子,只想发飙。
云初心里乐得如此。她本来也不想跟这个神经病共处一室。
立马行了个礼,麻溜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