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外郎拿了一千七百两的银票离开了太仆寺卿的府上。
与此同时,户部的人也纷纷从他们拜访的各位大人的府上离开,怀里都揣着数额不等的银子。
还没到第二天上朝,京里就传出了这样的消息。
某位官员只肯给自己的宝贝千金出五两银子的入园费,没想到家里这么穷,可不能嫁给这样的人家。
这家公子本来已经谈好的婚事就这么被搅和黄了,这位官员羞得连夜去户部补齐了差价,必须买最贵的,要不明天就不用上朝了!
还有一些没打算去参加宴会的人家,怕被人说连五两银子都舍不得花,也连夜跑到了户部交钱,大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最贵的那一档入园费。
时间已经快到了午夜时分,而户部灯火通明像菜市场一样。平日里威严的大老爷们都挤在一起,伸长了脖子高喊着:“我也要交入园费,就要那个一百两的!”
“排队,排队!”户部官员们一边维持着秩序,一边记录着各家的交费钱数。
一直到了第二天快上早朝的时候,这些人才拿了票心满意足地散了去,户部的官员们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着面前的银票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早朝上,皇上的心情格外好。听了几位官员禀报的事情都一直笑眯眯的。
等到下了朝,他就急切地把钱尚书叫到了御书房。
“怎么样,有人买票吗?”皇上看到钱尚书进来,还没等太监把门关上就急切地问道。
“嘿嘿,卖了这个数!”钱尚书美滋滋地伸出了手掌在皇上眼前晃晃。
“五千两?”皇上高兴地问:“这样的话,这次宫宴就不需要咱们出银子了。”
“皇上,您胆子再大点~”钱尚书又摇摇手掌。
“啊?”皇上有点蒙。
“五万两啊,皇上!咱们这一次干了一票大的,收了五万两银子!”钱尚书一激动把早年间当土匪的说辞都说了出来。
啪!
皇上一巴掌拍在钱尚书的脸上:“疼不疼?”
钱尚书脸上一个大手印:“疼!”
“那就不是做梦了,太好了,哈哈哈哈哈!”
守在外头的小太监听到皇上像杀鸡一样的笑声。
两个人兴奋地蹲在地上,就像当年皇上当皇子的时候那样,把银票分成几叠,开始分配银子的去向。
“皇上,您的留点给我们户部,兄弟们加班加点干了好几天了。”
“要不给你一百两?”皇上恋恋不舍地从一摞银票里拿出一张。
钱尚书脸都要黑了:自己这一年年给他担了多少骂,连钱老抠这个外号都是因为他,结果自己想了这么好的点子,收了这么多银子,他才给一百两。
皇上小心地用眼睛瞄了他一眼,看到老伙计生气了,寻思一下,从银票里又拿出一张给了钱尚书。
他看看钱尚书,想了想又拿出一张。
钱尚书委委屈屈地看着手里的银票:我就值三百两?
又一张银票塞到了钱尚书手里,钱尚书愣了下,抬起头看向蹲在身边的皇上。
皇上有些肉疼,他看看钱尚书,咳嗽一声:“差不多得了啊,最多再给你一百两,一共五百两。”
“好勒!”钱尚书满血复活,从皇上手里抢过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到自己怀里兴冲冲跑出了御书房。
皇上呆若木鸡地看着如风一般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地上的四张一百两银票,感动地擦擦眼角,喃喃地说:“老钱高义啊!哈哈哈哈哈哈!”
到了午饭时分,京城谣言又起,这次穿的更离谱,说是皇上听说了钱尚书不要脸收取入园费的可耻行径,与钱尚书在御书房打了起来,可惜皇上念着钱尚书曾与自己一起打下江山,没有追究他的过错。
“唉~皇上就是太善良了,要是我坐在那个位置,非把钱老抠这个乱臣贼子给看了!”
被钱老抠黑了的官员们愤愤不平地骂着,一时间钱老抠在京城的口碑又一次大幅下跌,而皇上则收获了不少路人粉。
此时,钱老抠气愤地在家里摔了一个茶杯,自己忙活半天还背了锅就赚了一百两?
他的几个儿子站在下边被他以各种理由花式口吐芬芳,然后每个人都被削减了月钱,他心里才舒服了些。
不过呢,好处还是有的,户部官员被他大笔一挥,所有家眷都免除了入园费,如此一来就算没有庆功宴,户部众人也对这位尚书大人十分满意了。
紧张而又繁忙的准备中,宫宴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公主,您的礼服制好了,您歇歇来试试大小吧。”菊香领着宫里制衣局的女官走了进来。
吉祥放下笔说:“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忙完,你们动作快点,赶紧帮我穿上。”
给她准备的礼服和七七的几乎一样,都是用上好的红缎在袖边加上精致刺绣,下边石青色的裙子镶嵌着红珊瑚,一穿上去富贵逼人。
“大人,您看腰身这里还要收几针,公主这些日子以来日夜操劳,又轻减了些。”菊香对女官说。
等到制衣局的女官离开,菊香心疼地端来了燕窝粥:“小姐,您歇歇吧,都已经熬了几夜,脸都瘦了。”
“奴婢看宝如公主都没有这么累,每日里悠闲得紧。”
吉祥横了她一眼:“以后不要跟我说这样的话,七七天真纯良,有皇后娘娘为她操心轮不到你多话!”
菊香知道自己僭越了,垂着头不敢说话。
七七做了几天后就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