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说好像呢?
应该说‘纯粹’呀——哈哈!
小心谨慎如张敏,心细如发。往日行事那样隐秘,不留半分痕迹。
居然就这样轻易的,被查出了那么多罪行!
哈哈哈——
张敏呀张敏,你不要怪我。
聪明如你,定然也猜到是谁了吧?
呵呵,你投靠他人是没有错。
可你既然与我合作,却不守信用的出卖我,那也是事实!
临盆之日孩子被淹死,阿妹至今生死未卜..
我险些死在芜衡殿,又落了个半聋。
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反正我已经够倒霉的了,看着别人快活当然不爽。
说到底,阿琪也不过是一个心胸狭隘的小人罢了。
从前我们可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呢..
小腹的坠痛一阵又一阵,我冷汗直冒,感到一阵无力。
该死...
一年一次的葵水,真不是时候。
“你们少欺负人了好吗?没看出来她病了吗!”
魏灵霄的声音十分响亮,站在屋中对着那几人大声道。
“哼,”可以想象得出肖飞燕几人此时是怎样一副嘴脸,“魏灵霄你又多管闲事——”
“就是呢,人家和你有半厘钱关系?”绿釉道,“别成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病了?我看是装的吧!呵呵,还挺像的呢。”翘儿凑近一步话里带着刺道,“她不是平日里挺精神的么?”
我咬着牙,痛得十分厉害。
“有些人呀,身子可真是娇贵。”瑶瑶就势搭腔道,“伺候过主子,还真就把自个当成娘娘了——哎呦,真是不得了!”
“哪儿像我们这些贱籍出身的宫奴,一辈子在浣衣局,可不是井底之蛙么?”绿釉道,“皮糙肉厚,学不得那病西施的做派...”
“你、你们!”魏灵霄当然说不过四个人,气得跳脚却只得作罢,“总之..你们别太过分!”
说着,俯身蹲到我身旁,伸出手去触我的额头。
“你..你没事吧?”
我猛地睁开幽邃而空洞的双眼,吓了灵霄一跳。
右手握拳青筋暴起,我挑着尖削的下巴支起身子。
“喂——你..”灵霄欲言又止。
我站起身,端起木盆,咬着牙一步一步向屋外走去。
我不习惯别人的好。
曾经的我也是那样不计回报的对人。
换回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骗、背叛和伤害。
却总是抱着侥幸,以为这一回是真的。
其实,什么都是假的。
我不再相信任何人。
就连自己,也何尝不是在自欺欺人?
真真假假,懒得去理会。
只要从一开始便拒绝,那带着诱惑的温暖。那么无论如何,也决不会被伤到了吧?
只要建起一堵坚固的墙壁,把自己严丝合缝地包围在其中。彻彻底底的封闭起来,就没有人能够窥见那个真实的我。
那样,就很安全了吧?
我依然很冷,但我已经学会了拒绝。
即使石头可以被捂热。
但一个死人,却是永远也不会暖的。
他冰冷胸膛里的那颗心,早已经停止了跳动。
在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渐渐凝固。
“嘭——”
我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本就脚步浮虚的身子,因着雪后湿滑的地面,顿时向后跌倒在地。
这倒不是主要的,我起身半蹲在地上。一手勾过来那木托盘,费了好大的劲。
那托盘上的衣服散落在了地上。
我没心思理会是怎么摔倒的,忙是去捡那地上的衣服。
“是你..”
头顶传来低沉略带着磁性的声音,夹杂着一种奇怪的情绪在其中。
我手下一顿,复而掸了掸手中的一件锦衣。
却不料掌心一热,被另一只布满厚茧的手抓住,那人端详了一会眉头紧蹙。
红肿的手骨节凸起,龟裂蜕皮,青紫而生满了冻疮。浸泡在冰水中的时间太长,甚至有些烂了的皮肉流着脓,看起来十分骇人。
我感觉被冻得麻木的左手,此时却像是一块开始熔化的冰。
“孟大人,别来无恙。您真是越来越闲..”
我终于开口,挪揄的语气嘲讽道。
“这宫里的月俸真的那么少,生生逼得您兼职给人算命看手相了?唉,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呀...”
两个月来,我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声音。
比从前还要沙哑,虚无缥缈的就像大漠中的海市蜃楼。
那场高烧,几乎彻底毁掉了我的嗓子。
每一个字,都是用力在喉间挤出来的声音,听得人发毛。
像是来自的地狱的厉鬼,在耳边反复叮咛一般,让人感到由衷的颤栗。
我感到喉咙像刀割一般火辣辣的,像是在滴血。
孟七不语,依然蹙着眉毛拧成一团,看了我半天松开手。
要是从前,估计他早就被我呛得气得说不出话了吧?
呵呵..这只手居然有了一点点知觉。
“......”孟七开口说道,声音却很小,只看见他的嘴唇在动。
烦死了。
耳朵又在嗡嗡作响,最烦的便是这蚊子似的音量,能够把聋子逼疯。
“您有话,麻烦大点声。”我道,“奴婢耳朵聋了听不见——”
不知道我的话有没有传到孟七的耳中,总之他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些变化,不过却是纠结而别扭。
“还好么?”孟七问道。
我一个激灵,被他的眼神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