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山,冯云的小院中。
“这功法有点意思,简单粗暴,重点就在一个‘吞’字上,天地灵气、气血之力、阴魂冥气等等,各种相性的能量都可以吞噬,用来淬炼身体。”珈兰在识海中赞叹道。
“西门庆安和墨台博士两名二品大佬联名推荐的功法,自然不是低级货。”冯云坐在椿树下的石凳上,聚精会神翻看典籍,同时以神念在识海中回道。
“但此功法也只有主人你能修习,准确说,等主人找回我的噬字言灵,配合这功法,才能一飞冲天,当年本座……不,我就是靠这一字言灵,奠定了魔将位格。”
“你看我的言灵,又短又强,就像少女的胸,又软又圆……”
“找回我的言灵,你吃不了亏,上不了当,一次努力,终身受益……”
“若问世间言灵哪家强,圣教三阶找珈兰!”
珈兰在识海中喋喋不休念叨着。
冯云捏了捏眉心,实在烦了,催动大日剑诀,给了他一套大保健。
珈兰发出一声惨叫,终于安静下来。
自从这家伙得知他的言灵就在犹上境,整个人都变的跟前世的推销员一样,不停念叨他的言灵如何了得,而且自带说唱歌手的旋律,小话递得一套一套的。
不过珈兰说得没错,吞魔炼体诀实在苛刻,它通过吞噬各种能量,来强化修习者的肉身。若连‘吞’字都无法满足,更别提‘炼体’二字了。
此功第一重,便是需要淬炼体内十二条正经,淬炼完毕,浑身气血相当于七品炼体境的武者。
冯云运转功法,内窥自身,眼前出现了十二条暗淡干枯的脉络虚影,纵横于体内,攀附在自己的五脏六腑上。
这大概是功法自带的参照功能,让修炼者更直观地观察修炼进度。
他稍稍运转功法,打算将手部的一条经脉强化一番,一股尖锐的剧痛袭来,仿佛有一根烧红的铁丝穿进经脉中,反复**。
“疼疼疼!”冯云龇牙咧嘴,将手掌贴在冰冷的石桌上,多少能有些阵痛效果。
“珈兰,这是为何?”
识海安安静静,没有回复。
“兰兰?装死是吧?我要给你大保健了奥!”
“我数三声,一,二……”
识海中,胸口插着大日剑的珈兰,盘腿坐地,双臂抱在胸前,一脸郁闷,忍无可忍吼道:
“欺人太甚,当本座是你养的猫子狗子么,你挥之即来招之既去,本座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个宿主?”
嘶,急了?是不是我逼得太紧?冯云暗忖。
“好好好,我答应你,进了犹上境,先找你的言灵。”冯云好言相劝道。
“哼,说话算话。”
“一定一定。”冯云连声应付道。
“我猜测,你运转功法时,必须有足够的能量作为供应。这经脉就像一根管道,淬炼经脉时,没有能量相辅,自然干涩生硬。若强行突进,就会疼痛难忍。你服下几粒气血丹,再试试。”
“有道理!”
冯云磕了几粒气血丹,嚼了几下吞入腹中,感到药力化开后,立刻运转功法。
果然不再有灼痛难耐之感,功法在手部的太阴肺经中运行而过,经脉顿感舒适,无比丝滑顺畅。
“原来是缺少润滑的缘故。”冯云恍然大悟。
“如何?”珈兰问道。
“嗯……这条手太阴肺经,吸收了六颗气血丹的气血之力,强化了大约……千分之一。”冯云调出脉络虚影,评估道。
珈兰:……
“效率太低了,若想将十二正经全部淬炼完成,至少需要七万多颗气血丹。先不说东圣教能否拿得出,就算七万多气血丹摆在我面前,我也吃不下啊。”
“要是我的言灵在就好了。”珈兰又如一个怨妇般,开始碎碎念起来。
……
翌日清晨。
吕余律在一名小童的带领下,来到冯云的住处。
耿直如斯吕大人手里攥着一沓银票,喜滋滋道:“冯先生,果然被你说中。尚书大人一听,是墨台博士门下的高人出山,立马批银子了。”
冯云满意地点点头。
对刑部尚书这种业务繁忙的大员,吃力不讨好麻烦事,能花银子解决,最好不过。
硕亲王可以不信查案的御史,不信刑部尚书,甚至可以不信皇帝,但不能不信墨台博士的门生。
墨台博士是与大罗国祚齐寿的神仙人物,是大罗雄踞东土三十余州的倚仗。
流水的皇帝,铁打的博士,区区一个亲王,还敢质疑大罗的守护神不成?
冯云接过银票,皆是一百两面值的大额票子,他数了七张,塞进格物令中,剩下三张递给吕余律。
吕余律楞了一下,神情无比纠结。
接吧,他吕余律在朝为官这么多年,从未贪墨过一个铜板,这是他的原则。
不接吧,三百两银子巨款,他一年俸银才不过二百两,不吃不喝一年半才能攒这么多。
冯云见他纠结不已的模样,翻了个白眼,径直将银票塞进他手中,道:
“好歹混到从五品员外郎的官衔,脑袋咋这么僵?”
“啊这……”
“这一千两银子,是不是尚书大人给我查案的酬劳?”
“没错!”
“若吕大人没来找我,我是不是没有机会挣这钱?”
“嗯。”
“那我冯云给吕大人三百两作为报答,有何不可?”
吕余律眉头蹙起,若有所思。
“呐,当这银子交到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