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触犯律法,无需褫夺储君之位,无需羁押候审,该吃吃该喝喝,仿佛无事发生。西门庆安身为二阶强者,东圣教主教,对大罗百姓犯下滔天罪行,也可以轻飘飘揭过。”
“又有谁在乎那些还未睁开眼的婴儿的感受,那些罹难的女子的感受,那些沦为圣教血奴的百姓感受?”
“兴许你们久居庙堂之高,看不到民生多艰。兴许你们觉得,只是些百姓而已,大罗人口以千万计,微不足道。”
“但你们莫要忘了,你们的官位、爵位、皇位,正是这些在你们眼中微不足道的蝼蚁,支撑起来的。”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如此浅显的道理,衮衮诸公,就看不明白?”
冯云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不绝,像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先前试图为太子洗脱罪行的几位大臣,纷纷闭口不言。
并非他们不善谈辩,而是他们察觉到,群臣心中的那杆天平,在这少年的一番话下,已然倾斜。
百姓是水,朝廷是船,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这句话足以被文人传唱,青史留名。
而‘民贵君轻’的思想,也会从这少年身上散播开来,得到越来越多的拥趸。
此时诸公若是为了陛下的颜面,驳斥这少年,反而会沦为反例,落下千古骂名。
大殿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冯云身上,满脸复杂。
冯云神态坦然,毫不畏惧。
接着,他当着建安皇帝和所有人的面,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