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汗青不曾精研过历史,也通权谋,却也对三国、对这个世界有着自己独立的认识。
如今的他已经被贴上了黄巾贼的标签,汉室会视他为眼中钉,士族子弟会耻于与他为伍……他的前路已经不宽了。
但他不在乎,他早已选好了自己要走的路!
只是,那条路布满荆棘、步步凶险,他一刻也不敢松懈,必须抓住每一次机会去展示自己,去捞取可以让自己走得更高更远的资本。
比如眼下,他要做的就是立威,为自己挣下赫赫威名,足以让那些想要与他为敌的人心存忌惮的赫赫威名!
杨赛儿并不清楚李汗青的心思,还以为他是因为刚得了波才赠的枪才会说出如此意气风发的话来,并未放在心上,只觉这等意气风发的男儿直让人心醉,美眸中不禁异彩连连。
那军士也会清楚李汗青的心思,只是连忙恭维,“昨夜一战,汗青威名远博,此去已足以让汉军威风扫地!”
一番恭维之后,他便告了辞,自去中军大帐复命了。
李汗青、杨赛儿和杨赛儿的那队家兵也出了辕门,直奔长社城西门外的战场去了。
艳阳高照,长社城西门外,三五百大汉精骑依城结阵,七八百黄巾军于距离城门三五百步处结阵相对,两军中央的空地上,彭辉策马舞矛和一员挥舞着特制长柄大铜锤的汉将你来我往,缠斗正酣,两军阵中鼓声喧天,正在为自己的将领助威。
比之后世,这时代的人多少还是讲些武德的。
说是单挑,就真是单挑,绝没有“要单挑,那就是你单挑我们一群”的说法。
说是君子之战,就真是君名刀明强的厮杀,绝没有人会躲在暗处使绊子、放冷箭。
彭辉与那汉将已经斗了将近半个时辰,前前后后已经斗了三五十个回合,看那情形,依旧旗鼓相当。
西门城头上,朱儁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了,“吕氏兄弟悍勇之名震河东,那吕超的战力犹在吕焕之上,不成想也只与贼将斗了个旗鼓相当,看来,黄巾贼中的悍将也不少啊!”
一旁的曹操微微一笑,“大人,这开局之战是敌我双方的士气之争,贼人岂敢大意?想来这员贼将也是除那李汗青之外最悍勇之人了!而,我们军中可不止一个吕超!”
朱儁顿时眼前一亮,“孟德此言极是啊!”
周围诸将也尽皆精神一振。
对啊!
黄巾贼既然如此大张旗鼓地前来挑将,想来第一战派出来的贼将已经是最能战的,而这员贼将也堪堪只能和吕超打个旗鼓相当……此番挑将大有可为啊!
被朱儁明言禁止出战的孙坚又跃跃欲试了,“大人,此战关乎士气军心,还请允准文台出战。”
朱儁一望抱拳躬身的孙坚,不禁暗自有些头疼,只得温声劝慰,“文台,稍安勿燥,贼将若真有如此实力,以番挑战便是自取其辱!”
“对对对!”
众将纷纷附和,“文台兄勿忧,我等自当全力以赴……”
吕超虽然是河东骑军有名的悍将,但他们哪一个不是军中的佼佼者,自问虽然比不上吕超,却也差不了哪里去!
只要吕超战败了战力最强的贼将,剩下的贼将还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只是,他们话音未落,一旁的曹操突然目光一凝,惊呼出声,“李汗青……他竟然没死!”
此言一出,众将不禁俱是一惊,纷纷循着曹操的视线望了过去,果然就见二三十骑缓缓地朝城外的战场驶了过来,当先一人一身簇新的两当凯,胯下一匹毛色黑亮的骏马,手中一杆通体黝黑的长矛,正是李汗青!
众将顿时鸦雀无声,朱儁也是脸色发白,“他怎么……看起来好像并无损伤……”
此刻的李汗青策马提枪,腰杆子挺得笔直,不仅没有如他们预料的那般已经死于乱箭之下,甚至,好像连伤都没受。
曹操阴沉着脸,浓眉紧锁,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可能!我亲自眼见他坠下马去,是被一员贼将抱上马逃走的,而且之后也检视过他的坐骑,那坐骑身中七箭……”
说着,他突然灵光一现,“大人,他此番作为是不是虚张声势呢?”
听曹操这么一说,朱儁神色稍缓,“确有这个可能……”
只是,不待他说完,孙坚浓眉一挑,“管它是不是虚张声势!大人,末将请与此子一战!”
孙坚虽然也听说过李汗青昨夜一战的威风,却觉得传言或许有些夸张了。
李汗青吗?别人怵你,我孙文台可不怵你!
“好!好……吕校尉威武……”
孙坚话音刚落,便听得城上城下突然欢呼声震天,连忙扭头往城下一望,就见彭辉已经掉落马下,而吕超正策马扬锤,准备再补上一锤……
“彭辉……”
“彭校尉……”
城外,眼见彭辉被吕超一锤砸下马去,窦平何方等人都是一惊,连忙就要上前相救。
“住手……”
李汗青刚到阵前,便见战场上的彭辉被那汉将一锤砸下马来,而那汉将得理不饶人,显然想要取彭辉性命,不禁又惊又怒,当即就催马冲了上去,“住手!休要伤人性命……”
此言一出,就连正准备冲上去救人的窦平、何方等人都是一愣。
你这话吼得……
战场之上本就是生死相博,痛下杀手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啊!
那吕超自然也当这是屁话,可是一看清冲来的是李汗青后,连忙将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