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哪里能想到自己随便甩锅,就甩到了当朝丞相的闺女身上?更何况这人原本就是有阶品的!
宋灵枢对上那宫女的目光,笑的人畜无害。
灵月公主看着那宫女的脸色却陡然一黑,“来人!将这作死的婢子给本宫拖下去,赏她五十个大板子!”
宋灵枢看着这公主说变就变的脸色,心想不愧是太子哥哥的亲妹子,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本事还真是神同步。
“公主殿下还请手下留情!”宋灵枢甜美一笑,就在灵月以为她是要给这宫女求情的时候,宋灵枢又开了口,“若是打死她,反倒是一了百了,岂不便宜她了?不如就折断她的脊骨,让她自生自灭吧!”
“好!”灵月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就按照宋副院首说的办!”
灵月身后的宫人已然将唐修书给抬上了担架,灵月转过身来,附到宋灵枢耳边,“你可不是什么好人——”
她话锋却一转,“不过本宫喜欢!”
灵月冲宋灵枢笑的艳丽,“宋大人可否去本宫的长生殿坐坐?”
灵月看了唐修书一眼,深深叹了一口气,“这冤家还要劳烦宋大人多费些心思。”
宋灵枢冲她行了个礼,“如此微臣便却之不恭了。”
长生殿原来住的是灵月公主的生母锦妃娘娘,后来锦妃娘娘病逝,陛下怜惜灵月公主,便把长生殿赐给公主。
让宋灵枢没有想到的是,灵月公主住的长生殿里竟然有单独辟出来给唐修书居住的寝殿,里面挂着的全是画卷,宋灵枢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你不用这般小心。”灵月公主回头看了她一眼,“他能这样随便乱扔的东西,想想也不会是什么宝贝。”
宋灵枢笑而不语,拿出银针给唐修书扎了几针催吐,让他将那酒水全部吐了出来。
宋灵枢把完脉,开始写方子,忍不住叹息道:
“唐大人这是先天不足,若是后天再不好生将养,只怕难得高寿。”
“他哪里肯听本宫的话!”灵月阴沉的盯着床榻上的男子,“旁人说的他便奉为金科律令,偏偏只把本宫的话当做耳旁风!”
这话落到宋灵枢耳里,却添了一分无可奈何,她听不懂灵月公主话中的玄机,只当又是一桩宫闱里的fēng_liú事罢了。
“好了——”宋灵枢嘱咐道,“按照这药方先吃七日吧!若是七日后,唐大人还需要,公主随时召唤微臣便是!”
宋灵枢这话说的极其巧妙,唐修书的性子她算是看明白了。
有先天心疾的人还敢如此饮酒,已经等同于自尽了。
可偏偏灵月公主似乎待他很特别,不过这到底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所以宋灵枢和公主客气了两句,便起身告辞了。
待宋灵枢走后,灵月公主屏退左右,坐在床榻上,仔仔细细的端详唐修书的眉目。
已经及冠的男子面容秀美,喝下药后想来他舒服了不少,也没有在梦中继续哼哼唧唧。
灵月躺在他怀中,将脸紧紧贴在他胸膛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定他的心脏还在鲜活的跳动。
唐修书,你是要用这种方式逃离本宫吗?
你休想!
本宫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宋灵枢回到太医署,又开始研究那本金针秘籍,心中对这那位传说中的败毒前辈更加钦佩。
又想起了萧从安,将香囊拿出来看了看。
等有机会在给萧大哥吧。
宋灵枢下值后回到宋府,听宫倒是给她送来了一份意外之喜。
最近菡萏轩里的宋明怜总是往靖安侯府跑,宋灵枢不用脑子思考就知道她是去见谁的,奈何爹爹新官上任,琐事繁多,也随她去了。
听宫确定靖安侯府里有人到黑市上寻了杀手,可到底是做什么的,却打听不了。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宋灵枢这头遇刺,靖安侯府那头就买凶杀人了?
看来这件事背后的水还很深。
听宫还确定了一件事,宋明怜母女打算在薛老夫人的宴会上对宋灵枢故技重施,可具体是要把她送上谁的床,却不得而知了。
宋灵枢在心里冷笑,这一对母女还真是贼心不死,还以为她和以前一样软弱可欺吗?
既然宋明怜处心积虑要害她,那也别怪她不顾姐妹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