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以为宋灵曜并不在意这些事,直到第二日书院的先生抽问宋灵曜,唤的依旧是他之前的名字“明曜”。

宋灵曜却一下就站了起来,冲他做了作了一揖,恭敬回道:

“父亲昨日传来音讯,学生已经记入母亲名下,以后便同妹妹用一字,唤做宋灵曜。”

此话一出,那些平日里嫉恨宋灵曜的同窗们坐不住了,往日他们还能嘲笑嘲笑宋灵曜是小娘生养的,可现在谁还敢如此说?

谁人不知,那何筠乃是受过陛下亲赐黄金绸缎的妙法娘子,如今他们再骂宋灵曜是小娘生养的,岂非就是变相说妙法娘子是小妇?

闹不好还会被弄个大不敬的罪名!

这得不偿失啊!

书童却在心里画起了圈圈,公子您昨日不还是无所谓的样子吗?

今日先生不过是不知情叫了你往日的名字,就炸了?

哼哼,他们家公子还真是喜怒不形于色呢!

另一边宋灵枢早就得了当差厌恶综合症,宁愿去看马球也不愿当差,于是派人进宫去和葛老告假。

当差厌恶这个词是和宋邹容学的,宋邹容每次都和他抱怨闫府的周老先生有多严厉,他一点都不想去学堂了之类云云。

然后宋灵枢便会和他一起抱头痛哭,一个大呼我不想上学,一个大喊我不想当差。

然后姐弟俩在看到宋怀清那面露凶光的眼神时,一齐闭了嘴。

当裴钰在东宫听到宋灵枢想请假看打马球的时候,无奈的笑了笑,示意葛老准假。

然而裴钰很快便笑不出来了,当他自己这场马球赛是褚文良组织的之后,差点没暴走。

更让裴钰抓狂的是,宋灵枢还差人前往定远侯府邀请了萧从安。

定远侯一个瞎子,看什么马球赛?

他看宋灵枢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萧从安在侯府中,一听见是宋灵枢的邀请,一口便应下,还派人传话,明日亲自去宋府接她,两人一同前往。

楚飞战战兢兢的来回话,看着他的黑脸,末了还日常关心了他一波:

“殿下,可还安好?”

“没事!”裴钰咬牙切齿的拿起案上的玉盏,“孤!好!的!很!”

谁知手劲过大,玉盏一下就裂开一道缝隙。

吓得楚飞立马找个由头就撤了。

哎呀妈呀~

吓死他了,茶盏都给捏碎了,殿下还说自己没事?

吃醋中的殿下他可惹不起,先溜为敬!

而宋灵枢在知道萧从安的回话后,高兴的直在榻上打滚,激动的难以入睡。

同样一宿失眠的还有裴钰。

小姑娘受了褚文良的邀约看马球?

还带上了定远侯?

好!真是好的很!

他强忍住立刻跑到宋府去将人好好‘教训’一顿的想法,告诉自己,冷静,要冷静,不能吓坏了他的小姑娘!

而此刻正在侯府内不厌其烦的试着一件又一件衣袍的萧从安,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进了嘉靖太子的黑名单。

清晨,宋灵枢起的尤其早。

在自己的衣橱里翻找了一大堆裙裳,都觉得不太满意,最后还是挑了上次新买的蝶戏水仙裙衫,梳了一个步摇鬓,只用一只镂空兰花珠钗点缀。

最后用了早膳,再次漱口洗手焚香,这才出门。

萧从安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他虽瞧不见,可没等元季告诉他,宋灵枢出来了,他便感觉到了,扬起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

“灵……灵枢姑娘……”

“萧侯爷。”宋灵枢福了一礼,她很远便瞧见门口这一抹淡绿剪影,方知什么才是真的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今日的请帖是褚文良送给宋灵枢的,萧从安是宋灵枢邀请同行的人,算是她的同伴,二人自然是同乘一车前行,萧从安冲她做了个手势:

“姑娘先请。”

宋灵枢也不客气,就要上去的时候,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宋灵枢!”

宋灵枢起了一身冷汗,缓缓回头一看,放佛看见玉面阎罗在向自己招手,不是裴钰又是谁?

只见他从马上一跃而下,便向二人走了过来,硬生生插站在二人中间。

早在裴钰看见宋灵枢一步步向萧从安走过去的时候就快疯了。

宋灵枢对着萧从安时的笑意,让裴钰觉得极其刺眼。

宋灵枢秉着先下手为强的宗旨,给裴钰行礼请安,“太子殿下万安。”

萧从安被皇帝免了叩拜之礼,所以理所当然的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嘴上问了好,就算心意到了。

“无妨。”裴钰黑着一张俊脸,眸色深沉,“孤也要去赴淮南王的马球赛,驾马出了宫城才想起,孤现在不宜骑马,免得感染风寒,便和你二人同乘一车吧”

宋灵枢听着他这个说词,信以为真,好心提点道:

“我可以让门房立刻给殿下驾一辆马车……”

宋灵枢这话进了裴钰耳朵里,便是在嫌弃裴钰打扰了她和萧从安,裴钰强忍着怒火,二话不说便上了定远侯府的马车。

宋灵枢愣在原地,不知道裴钰这是什么意思,萧从安却是明白了,也不戳破,只是解围道:

“既然殿下不嫌弃你我二人,人多也是热闹,宋姑娘还是快些上去吧。”

马车行驶了一会儿,一路上三个人都没什么言语,不知道是太过压抑还是感染了风寒,宋灵枢竟觉得一阵阵反胃,头晕难受。

“宋灵枢,靠在孤身上歇会。”

裴钰突然开口,吓得她浑身一颤。

宋灵枢立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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