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枢回到葳蕤轩,发现宋墨兰还在等她。

“大姐姐……”宋墨兰揉着迷糊糊的眼睛跑过来,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嬷嬷说府里进了刺客,你没事吧?”

“我没事。”

宋灵枢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小家伙身上单薄的衣裳,忍不住皱了眉,“怎么还不歇息?夜里风大,快回房去!”

“嗯嗯!”宋墨兰见她没事,心里的大石头也就放下了,鬼知道她有多困,可是不看到大姐姐安好,她又不放心。

宋灵枢送她回到房里,看着她乖乖的躺上床榻,替她将辈子盖好,这才走出去,将照料宋灵枢的嬷嬷一顿数落。

“你们也是照顾三小姐的老人了!怎的这么不懂事?若是我今日不回来了,你们就由着三小姐冒着寒风眼巴巴等我一晚上?”

嬷嬷们哪里不是真心疼爱宋墨兰的,只是眼看着现在宋府里是宋灵枢当家,见这位嫡出的大姑娘对她们三姑娘更是友善。

便有意让宋灵枢也瞧一瞧,她们三姑娘也是和有情有义的,倒忘了自己的本分。

被宋灵枢这么一训,更加无地自容。

宋灵枢知道她们的心思,见两位嬷嬷都有悔改之意,脸色稍微和缓了些。

“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只是兰儿还小,你们也该多紧着她,不必想这些劳什子。只要宋府安然无恙,兰儿就是宋家三小姐,该是她的,爹爹绝不会亏待她,你们明白了吗?兰儿过得好,你们才能老有所依。”

嬷嬷们面面相觑,最后一齐开口:

“老奴们记下了。”

又闹了这么一场,宋灵枢是累极了,也没在叫水,直接就躺下沉沉的睡了过去。

裴钰进来的时候,她睡得正香,丝毫没有察觉。

宋灵枢平日睡下后便不喜欢丫鬟守着,所以这葳蕤轩的丫鬟倒没有什么守夜的规矩,就算是轮值,也是睡在偏房里,时刻听着主子们有没有吩咐就是了。

宋灵枢睡得沉,却做了一个梦,梦里她难产,整个淮南王府都对她不闻不问,却不知道宋怀清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可他终究是来晚了。

那是宋灵枢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宋怀清,双眼猩红,连发冠都歪了。

她的爹爹素来儒雅,更有人称赞他说,古有君子宋玉,今有长安宋怀清。

哪里这样落魄过,一看见她最后弥留的模样,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宋怀清操起钱通身上的佩剑便要去寻褚文良拼命,是被钱通拼死拦下的。

钱通说,大小姐快不行了,老爷还是多陪陪她吧!

是啊,她的确快不行了。

她的一只手滑落在床畔,努力的想要抓住爹爹的袖子,终是无力的滑下,她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她说:

“爹爹,女儿尽孝了。”

她笑着闭了眼,眼角似乎有什么东西湿湿的,恍惚间她听见爹爹声嘶力竭的哭喊。

裴钰坐在宋灵枢的床榻上,见她双唇动了动,微微翕合,贴上去想要听她说了什么,却始终听不清。

小姑娘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幽香,裴钰见她睡得沉,床榻又大,索性也平躺下去,将头埋在她颈边,将她死死禁锢在怀里。

裴钰从她的脖颈边直吻而上,身下燥热的厉害,却还是忍住了,在她唇上蜻蜓点水的落下一吻。

小姑娘的滋味,他是尝过的。

前世她中了媚药,裴钰及时赶到,他从未见过她那样妩媚多姿的样子,赶紧打发了卫影去找解药。

可小姑娘似乎难受的厉害,主动贴了上来。

他狠心将她没有喝完的东西一饮而尽,如此,他们便是彼此最好的解药。

他握住小姑娘的手,将她压在床榻上,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那药后劲极大,疯狂的欢好过后,他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东宫,还有跪在门外请罪的卫影。

卫影是为了他好。

若是让世人知晓,当朝太子如此失德,恐怕会引起不小的骚乱,何况那时他出征在即,万万不敢动摇军心。

可这件事被老三察觉,竟然给了老三报复他的机会。

老三将这件事做的极好,一边让小姑娘以为**的那人是褚文良,另一边让他以为小姑娘顾忌颜面,所以一直不声张。

卫影以为他是误食了那东西才会作出这样荒谬的事,其实他心里却清楚,哪怕没有那药,他也会那样做。

他爱了她太久,求而不得了太久,那时的他真的隐忍不下去了。

裴钰吻了吻她的额头,看着她的睡颜说不出的满足,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直到外面已经鸡鸣,裴钰这才恋恋不舍的从小姑娘的被窝里出来,相比在寒风中冻了一宿的卫影,那是相当的神采奕奕。

卫影在心里忍不住同情宋灵枢,老被殿下翻墙入室,昨晚上整整一宿,也不知道殿下对人姑娘都做了些什么。

真是伤风败俗啊!

第二日一大清早,香薷替宋灵枢更衣,便发现她身上暧昧的印记。

两人年岁尚小,哪里会望这方面想去,还以为是被什么蚊虫叮咬的。

便把被褥床套都换了个遍,还在床头挂了好些驱虫的香包。

宋灵枢想起昨晚遇上的那个护院,便把全府护院的月钱都给涨了一涨。

外人不知道实情,还以为是奖赏他们昨夜及时发现刺客。

听说薛林大将军将宋怀清直接送到了太和宫,陛下还是懵着的,在看了物证认证后,勃然大怒。

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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