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枢抽回自己的手,将裴钰的奏章撕碎,挑衅似的一笑,“谁说我百无聊赖的,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宋灵枢说完便将碎片一扬,纸片纷纷扬扬落了一屋子。

裴钰却并没有被宋灵枢激怒,反而将楚飞叫了进来:

“你去内务府要一车空白的宣纸,太子妃娘娘喜欢试撕,就给她撕个够。”

楚飞先是一怔,然而便要下去照办,只不过在心里咂舌:

宣纸价贵,太子殿下张口便是要一车给宋姑娘撕着玩,还真是一骑红尘妃子笑。

“不必了。”宋灵枢拦住了他,“我乏了,没有力气撕那些。”

宋灵枢不过是想借机激怒裴钰罢了,被他这样软绵绵的给挡了回来,自然立刻就没了兴致,坐到一旁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裴钰见她吃瘪的样子却心情大好,也没有心思在理政事,走到她面前去,将她围在太师椅上。

“午膳想要用些什么?”

宋灵枢正郁闷着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我不饿。”

“是吗?”裴钰扶住她的后脑,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可是孤饿了……”

宋灵枢明白了他的意思后,眼里皆是鄙夷的讥笑。

这人强迫着自己与他共枕而眠,到底没对自己做些什么有辱斯文的事情。

她以为他改了性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太子殿下这是要与我白日宣*?殿下愿意与我做这奸夫*妇,倒是我的荣幸。”

宋灵枢的话一出口,裴钰的脸色都变了,他知道这是小姑娘故意激怒他,可他听她说这样的话,竟然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非要与孤这样说话吗?”

宋灵枢还想开口讥讽他,外面却来人了,一见裴钰将宋灵枢钳制在太师椅上,一时间进退不得。

裴钰立刻放开了她,回头理了理杂乱的衣物,他这样故作亲密的样子,让宋灵枢更加厌恶。

“有什么事?”

裴钰见下面的人一直盯着自己和小姑娘,感觉又被冒犯到,神色不善的问道。

“定远侯萧从安请见殿下——”

宋灵枢一听到萧从安的名字,立刻坐直了身子,裴钰也下意识转头看她,正好看到小姑娘这样的举动,心中十分不悦:

“将太子妃娘娘送回寝殿,宣定远侯进来。”

“我不走。”

宋灵枢听见萧从安来了,便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哪里肯这样离开?

下面的人一时间进退两难,裴钰厉声训斥道,“还愣着做什么,都没听到孤的话吗?”

“我不——”宋灵枢走上前死死抱住裴钰,然而裴钰心中清楚,小姑娘不惜如此对他亲密,不过是想见那定远侯。

他心中一时气结,将宋灵枢扛起来就往寝殿而去。

宋灵枢自然不肯,再加上被癫的浑身难受,一直在捶打他的后背,还不停的叫嚣道:

“裴钰!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是你的狗吗?!你将我拴在哪儿,我就要乖乖的在哪儿待着!”

东宫的下人都不敢上前,只装作没有看见就是了。

裴钰并不理会她,直到将她放在床榻上,才捏住她的腮帮子恶狠狠的威胁道:

“宋灵枢!孤这几日对你太好了是吗?你竟还想在孤的眼皮子底下和萧从安暗通曲项?”

“那日出城的马车上,你也是这样抱着他的是吗?他都碰了你什么地方?他是不是也像孤一样——”

“啪!”

宋灵枢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他,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就是元溯帝和孝敏皇后也没有这样打过裴钰,宋灵枢是做了第一人了。

“呵——”裴钰气极反笑,“孤说中你的心事了?恼羞成怒了?”

“是又如何?”

宋灵枢故意这样开口,她本来以为他只是霸道惯了,所以容不得自己主动离开他。

如此才觉得,原来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那样轻贱的女子。

“我已**给侯爷,我这样不忠的女子,太子殿下也还要?”

裴钰怒吼了一声,随即掐住了宋灵枢的脖子,眼神阴冷的说道:

“孤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生是孤的人,死是孤的鬼?”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病态般的温柔,“灵枢乖,孤马上就来陪你——”

宋灵枢说不出话来,只是觉得这样也好,总比被他绑在身边折磨一辈子好。

宋灵枢认命的闭上了眼,心想若是真有阴曹地府,那她一定要状告裴钰,倒不是咽不下这口气。

只是若有来世,她再也不想遇见他。

就在宋灵枢感觉自己要断气之时,裴钰突然放开她,将她搂在怀中大哭着,“宋灵枢!宋灵枢!你究竟想要孤怎么样?你说啊!要怎样你才能安心留在孤身边?是孤待你还不够好吗?”

宋灵枢本来因为缺氧,已经白了脸,这会儿正咳喘着:

“咳咳咳……”

“清白两个字我都说倦了,殿下几次三番的疑我,数次对我起了杀心,殿下的真情我要不起……”

她果然知道应该怎么样在他心口上扎刀……

裴钰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什么事都没关系……

裴钰突然发了狠,将宋灵枢压在床榻上,粗重的喘着气,“孤和相爷说,你怀了孤的子嗣……”

“或许孤真的该给你一个孩子了。”

有了孩子,小姑娘就能安心待在他身边了吧。

或许他们还会像从前一样,做一对伉俪情深的夫妻。

而宋灵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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