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是沐槿霖。
沐槿霖弯着腰抱着差点倒地的陆栀凝,陆栀凝本来迷茫沉重的在触碰到那双炙热的眼眸后,忽然躲闪起来。
“阿霖,我叫你阿霖好不好?”
抱着陆栀凝的沐槿霖虎躯一震,明显是被吓到了。
“嗯!”
他很僵硬的点了点,然后低下头深情一吻。
“阿凝,我忽然发现我好喜欢你!”
……沐槿霖,你不觉得你忽然就好骚么?
沐槿霖并没有理会什么是骚,只是把她扶正站好:
“命运本就是这样,你叹别人没钱看病可怜,殊不知,在你医馆周围的店铺中,别的老板看你这么久了都没有一个病人,一样可怜。”
陆栀凝坐在圈椅上,听着沐槿霖的安慰:
“人和人对可怜的定义本就不同,就好比你觉得我的身世坎坷可怜,但我觉得我的一辈子能遇到你这就不是可怜,你觉得他没有钱看病是可怜,他觉得有人愿意帮他看病帮他活下去他就不可怜。”
沐槿霖忽然语重心长起来:
“阿凝,以后已还会遇到很多这样的事情,人和人的满足是不一样的,你不要用的满足感来评判别人,你只需要尽力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陆栀凝点点头。
……
自那天后,陆栀凝就时常留意对面医馆。
对面是一家很大的医馆,也是因为太大了,他们完全看不起这些贫苦人家。
就比如上次那个人,再比如,陆栀凝又一次眼睁睁看着几个受伤的乞丐被赶了出来。
其中一个本就因为腿上收了重伤跑不快,又一次遭受到了伙计的棍棒驱赶。
不治就不治,干嘛要这样糟蹋人呢?
还是说在这些高端的人眼中,乞丐的命就不是人命了么?
陆栀凝气愤不已,当即就出了医馆的门对这些人理论起来:
“住手!”
几个伙计不是不知道陆栀凝,这小丫头自己半点没生意还倒贴给别人,一看就是个蠢的,如今还来官起闲事来了,因此冷嘲热讽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平安医馆的掌柜啊,怎么,你自己没生意了就要来管别人家的闲事么?”
“闲事?这是闲事么?你实在不愿意给他们治伤那就不治,何至于要这样用棍棒把人赶出去!”
“我爱怎么做怎么做,你管得着么?有本事你把他们带回去治疗啊!我就不信这次你还愿意免费给人看病治伤!”
“哼!我不是什么伟大的人,但我至少不会想你们这样无视穷苦人,甚至棒打他们!”
陆栀凝气狠狠的放下这句话,就去扶那个最严重的乞丐,并且招呼这些人都去自己的医馆里看伤。
“一个开张半个月都没人敢去看病的地方,你们要是不怕死就赶紧进去!”
看到陆栀凝把人都带进去了,那伙计阴阳怪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陆栀凝扶着的乞丐有些犹豫,她也不勉强,道:
“我这医馆确实没什么生意,但是你们放心我绝对是能够看病治伤的,如果你们不愿意相信我,那我也无能为力。”
被扶着的人立马道:
“不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没钱……”
“哦,那就没事儿了,放心吧,我不会收你们钱的。”
几个乞丐相视一眼,感动得热泪盈眶。
从没有人愿意为他们出头,从来没有人会看得起他们这种沿街乞讨的人,今日一个姑娘宁原自己被人冷嘲热讽也帮他们出了头,带着他们回去治伤。
这是乞讨生涯以来,第一次被人当做人看待,如何不感动?
陆栀凝哪管得他们在想什么,把人带进来后,按着病情眼中的开始诊治起来。
被扶进来的那个个子比较矮,干瘦干瘦的,腿上接连两次重伤已经让他疼得脸上苍白一片。
陆栀凝替他检查了一下,骨折,情况还挺严重,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像正常人那样跑了。
在沐槿霖的帮助下,陆栀凝把他的腿骨接上,然后仔细固定住,交代他回去以后不能乱动,以后定时来她这儿换药。
解决完了腿上后,那人支支吾吾,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你想说什么就说,没什么不好说的。”
在陆栀凝说了这话后,他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我背上被人踢了好几脚,很疼。”
陆栀凝揭开他背上的衣服,满是鲜血淋漓的伤口,触目惊心。
“你们这是怎么?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那人沉默,旁边的一个小乞丐便道:
“我们是常青镇的,我们镇上很多人都得了一种病,会传染,村里就把那些咳嗽的人活活烧了,很多人都跑了,我们也跑了出来,因为没钱就成了乞丐。”
白原镇的隔壁村常青镇,传染病?
陆栀凝疑惑,继续听下去:
“到城镇里面来本来也是想逃一口生活,但是被一辆马车撞了,那些人就说我们惊了他们的马儿,要我们赔钱,我们没钱,他们就打我们。”
白原镇只是一个远离京城的小镇,这里没有没有多的达官贵人,更没有那么多的权势滔天,可是依然掩盖不住这里有很多仗势欺人的纨绔。
陆栀凝帮不了其它的忙,只好一点一点的帮他们清理伤口,然后仔细上了药包扎好起来。
一忙就是一上午。
临到中午的时候,陆栀凝让沐槿霖做了饭菜出来。
“我想问一下你们村里那些得了病的人有什么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