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栀凝的伤等不得,家里有没有多余的银钱,无奈之下他把希望寄托在了姐姐上一次去凤栖山采下的灵草上面。
纵然是姐姐拿命换来的灵草,可是如今姐姐连命都快没了,那还顾忌得到这些?
可是当陆子服来到后院的时候却傻了眼:红蛋周围空荡荡的,哪还有半棵灵草的影子?
这是救姐姐的唯一的法子了。
可是,灵草没了。
陆子服很颓废,从小到大无论自己惹了多少祸事都是姐姐一力帮他摆平,终于现在姐姐需要自己的照顾了,自己却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几棵灵草的看不住。
心中难受,却又不敢让姐姐知道。陆子服躲在后院的角落里稀里糊涂的痛苦了一场。
但痛哭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倒还会拖延时间。
陆子服擦干了泪水,红着眼眶回忆近两日进院子的人。
那日送姐姐回来的几个猎人,还有来给姐姐看病的陈大夫。
但那日送姐姐回来的几个人把姐姐放好了就着急离开了,陆子服亲眼看着他们走的,别说没有机会偷偷摘了灵草,就连看到灵草的机会的都没有。
至于陈大夫更不可能。陈大夫早年读过书,是个文化人,平生最是嫉恶如仇,深得村里的人信任。
除了这些人还有谁?
陆子服的脑子快速转动,一个一个在闹海中寻找人,终于他想到了一个人——孙翠花!
前两日孙翠花这个老泼妇那天来家里婚宴乱语一通,自己虽然把人赶出去了,却没有亲眼看着人从院子里的大门出去,之后就着急忙慌的去给姐姐熬药了,没有注意她之后做了什么。
对了!
那天孙翠花是从屋子的右侧面跑过去的,那儿过去就是后院。
陆子服恍然大悟,心中却是怒火丛生!
在自己侄女儿家中情况不好的时候不仅不帮忙,反而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完全就是趁火打劫。
这样的人别说是长辈了,简直是qín_shòu不如!
陆子服气愤不已,越想越气,满脑子都是想要提把菜刀过去她家砍死孙翠花的冲动。
可是杀人是要坐牢的,还要连累姐姐被村里的人指指点点说不孝顺长辈。
脑子清醒过来的时候陆子服已经站在厨房的门口了。
但这并不代表陆子服愿意咽下这口气,转身就怒气冲冲的往孙翠花的家里去了。
但没想到孙翠花竟然是关门闭户。
二伯不在家,孙翠花也不在家,门是从外面锁死了的,陆子服敲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动静。
还是同村的白二婶婶路过看到陆子服在敲门,告诉他孙翠花前日黄昏时分就匆匆去了镇上,说是要去一个亲戚家住几天的消息。
不然陆子服可能非得在这儿堵着孙翠花回来,讨一个公道回来。
孙翠花哪来的在城里的亲戚?
陆子服知道这个说辞不过是孙翠花怕灵草被偷、东窗事发后陆家姐弟找自己麻烦,所以才推辞说自己去了镇上。
白二婶婶走后, 陆子服像是失了魂一样跌跌撞撞的回了家,陆栀凝还是昏睡不醒,嘴唇上因为好一会儿没人喂水了而干得发裂。
哭过后,陆子服细心的为陆栀凝喝了一点水,守在床头边低声啜泣。
能救姐姐的最后一点希望没了,就连这口气,陆子服都没能为姐姐出了。
……
将近晚上的时候陆栀凝勉勉强强醒了过来:
“水——水……”
陆子服慌忙给她倒了水,很耐烦的喂了她喝下半碗水。
“姐姐……”
看到陆栀凝醒了过来,陆子服一身委屈的泪水全都如倾盆大雨一样留下。
“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当时鬼迷心窍,哪来后面的这些事情,姐姐,你原谅我好不好……”
陆子服抱着陆栀凝哭,但被子里的人根本就没有声音。
“姐……姐?”
他试探地把手放在放在陆栀凝的鼻子下面,感觉到了温热的气息之后,陆子服的心便放下了。
还好,姐姐没有弃我而去。
陆子服重新擦干眼泪,心中暗下决心: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买药,你要等我,一定要等着我!
陆子服安顿好了陆栀凝后就满村里跑。
他在荷花村长大,从小一起长到大的玩伴也不少,还有一些有善心的富庶人家,去跟他们借点钱,或许能解眼下的燃眉之急。
但他没想到的是,就算他跑遍了整个村子,也还是一分钱没有借到。
那日陆栀凝替他应下债款的事情被赌坊的人闹得沸沸扬扬,如今谁看这两姐弟都是拖累,生怕自己被讹上,别说借钱了,好多朋友都是看到陆子服来了跑都跑不赢。
陆子服无奈,一脸颓废的回了家。
一连几日的打击和心中的愧疚差点压倒陆子服,他在陆栀凝的床前坐了一整晚。
夜里陆栀凝咳得撕心裂肺,好几次差点连肠胃都给吐了出来。
陆子服心疼至极,一想到是自己好赌成瘾才让姐姐变成这个样子,他就难受至极,宁愿躺在这里的是自己而不是姐姐。
临近天亮的时候,陆栀凝又迷迷糊糊的醒了一趟,有些哽咽的喊着“疼……”
但不管陆子服怎么叫她,陆栀凝都只是哼哼唧唧的叫着这一个字。
这样下去不行,没有钱姐姐就不能好起来!
陆子服在陆栀凝的床前再一次决定要洗心革面:
“姐姐,从今天起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