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但陆栀凝在陆子服踏出的第一步后就狠心往家里去了,没给他留下一个恳求的机会。
日后的的造化就看你这次之后能不能改正了。
陆栀凝在心中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就躲房间里去了。
沐槿霖估计是感受到了她的悲伤,劝解了几句,不过陆栀凝正伤心着,没有理会他。
“栀凝丫头!”
在陆栀凝迷迷糊糊差点睡着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二伯急促的声音。
“二伯,您怎么过来了。”
陆栀凝红着一双眼睛给陆二伯搬了一张椅子,但陆二伯根本没看,火急火燎的说道:
“栀凝丫头,子服犯的错虽然大,但他到底也是你亲弟弟,怎么可以把人直接赶出去了?”
不等陆栀凝解释,又道:
“子服还那么小,你把他赶出去了你让他怎么生活啊,二伯不是想要拦着你管教他,但是你管教的方式也不要太极端了呀,他还欠了一屁股债,一个人在外面他哪来的钱去还,你这不是要活活逼死他嘛?”
二伯语重心长的说完这通话,心下也有些打鼓,毕竟二伯说得没错,陆子服欠了一屁股债,他也没什么正当的挣钱理由,说不定会赌场那些人抓住了处置……
陆栀凝在心中甩了甩头,心一横:不能松口,不让他吃点苦头,他怎么可能改掉这身赌博的瘾?
“二伯,陆子服这不是第一次犯了,每一次都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他听过吗?还是一次一次的犯,欠的钱越来越多了,不如让他出去受点罪,让他吃点苦头了就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他能碰的了。”
“你……哎!”
陆二伯还想再劝劝,但是看陆栀凝心意已决,陆子服也确实需要吃点教训,索性闭了嘴,只是走的时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二伯离开后,陆栀凝做了很长时间的思想工作。
一边是亲弟弟可能面临被人活活打死的担心,另一边是这败家玩意儿要是不吃点教训,就不可能浪子回头的决心。
没一会儿,她还是满心焦急的找了出去,心中暗下决定:
只是跟在他后面。
要是生命危险的话就出面帮帮他,不然坚决不能出现。
结果陆栀凝刚出了村子不久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当时她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生怕那个被打的人就是陆子服。
到底是一母同生的姐弟,怎么可能真的看着陆子服去送死?
凑近了一听才知道这人是个惯犯,偷了镇上一个大户人家的不少东西,被人追到这里打了一顿。
陆栀凝继续顺着陆子服离开的方向找了一圈,比起陆子服慢无目的的游荡,陆栀凝脚程快了很多,没一会儿就在一个人比较多的市集口找到了陆子服。
彼时有一双手拦住了陆子服的去路,为首之人恶狠狠地说道:
“姓陆的,跑啊,怎么不跑了?”
陆子服惶恐至极,想要往反方向逃,却发现反方向也挡了几个壮汉,当即吓得腿都软了:
“几位爷,行行好,我实在是没钱了,我……”
“没钱了就去找你姐姐要啊!要不是知道你姐姐有钱,我们可能会把钱借给你?”
感情还是专挑陆子服这种软的,有点家底的捏!
陆栀凝在后面听着,拳头已经捏紧了。
“几位爷,我姐姐因为我欠了太多的债,已经把我赶出家门了,您们宽限一下,我再去想办法,一定能给您们把钱还上……”
“去你娘的个姥姥!”
一个壮汉一脚踢在陆子服身上,陆子服吃痛滚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打滚,雨点般的拳打脚踢就来了。
剧痛的间隙,他还是听到了刚刚那个壮汉在骂骂咧咧:“没钱?没钱就拿命来还?晦气的玩意儿!”
此刻陆子服真的爬了,不是那种下次一定不再去赌了怕,而是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的怕。
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
姐姐,很快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也好,这样你就不会为我伤心了。
姐姐,要是还有下辈子,我还想和你待在一起,到时候我一定会好好听你的话,绝对不会让你伤心。
姐姐……
“住手!”
忍耐一会儿后,陆栀凝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再大的错也冲不淡血脉的联系。
“哟,陆姑娘!”为首之人看到是陆栀凝,语气还算和气:
“不是说已经把这个晦气的东西赶出家门了吗,那这个畜生和你就没有关系了,我们管教自己的人,您还是不要干涉的好。”
“不就是欠了钱吗,至于非得把人打死?”
“打死?”为首之人笑笑:“哪至于真的打死?给他点教训罢了,抗得过就卖入青楼做龟公,一辈子抬不起头,打残了就扔大街上要钱,打死了就算抱官我们也不怕,借钱的生死契还在,官府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说着还拿出了那张契约,陆栀凝仔细看了,确实是陆子服亲自签的字。
赌坊本就是亡命之徒,这可不像之前在武文才那儿一样,这上面写明了要是没钱还的话就得任赌坊处置。
陆子服真是脑子里装了大粪才会签这种东西,他都不知道看看写了什么吗?
陆栀凝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陆子服一眼,陆子服还没有从临死的恐惧中走出。
“五千两银子我现在一时也拿不出来,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打死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