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呵斥了两句,但伙计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嚷嚷着喊道:
“有客人吃了咱们店里的饭菜竟然吐血晕倒了,大夫说是咱们店里的饭菜有问题,现在那客人已经报了官,官府的人已经在门口和喜老板吵起来了!”
“真的?”
忙碌的人们立时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这样的事情事关酒楼的兴衰,更事关所有人的工作问题,谁不关心?就连老吴都忍不住凑过去问了一句:
“是哪个没本事的,做得饭菜不干不净,这才让客人吃了不舒服!”
众人没有理会他,只是那个伙计挑眉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我在旁边听着,说是这位客人昨天中午在店里吃了药膳,下去回去就开始不舒服,昨天晚上就吐血晕倒了。”
“啊!”
众人一阵唏嘘,但很快都是幸灾乐祸的往老吴那儿看了两眼,唯有老吴当即暴跳如雷,吼道:“不可能,是哪个瞎眼的瞧不惯我老吴受老板器重,这是栽赃陷害!”
众人此刻都已经松了一口气,这种事情只要找得到经手的厨子,责任肯定都是在厨子身上,其他人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这老吴平日里在后厨作威作福,早就让这群人看不惯了,这会儿大家伙巴不得他马上就被赶出去。
“老吴,这可不是你说了就算的,得要官府大老爷说了才行,你还是赶紧去前厅看看吧!”
老吴怒目圆睁,像是要吃了那个说话的伙计一样,不过现在伙计可不怕他,反倒还瞪了回去,仿佛在说:你都已经要完了,还有心情在这儿计较这些!
老吴当然也知道自己多半已经摊上事儿了,骂了句“兔崽子,回来再找你算账”后,就急急忙忙往外面去了。
“大人,我这儿的饭菜确实没有问题,如果真的会出现问题,那肯定也是厨子的失误,小人既然开了酒楼在这儿,就一定会对客人的生命安全负责……”
老吴一出门就听到喜老板把在把责任往他身上推,当即就怒火升天,大吼道:“喜老板,你想把责任全部都推在我老吴身上,苍天有眼,你就不怕被雷劈么?”
“大人,这位就是小店里专门做药膳的师傅了,不过大人,小人觉得他肯定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谋财害命,大人……”
“敢不敢不是你说了算,喜老板,你还是先保全你自己吧!”
为首的官差一挥手,身后的人立马鱼贯而入,不过三两下的功夫就把老吴给强行拖了下来。
“得了,喜老板,原告还昏睡着,你也时刻准备好传召才是!”
官差打了一声招呼,老吴就被活生生拖了出去,身后的喜老板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至于骂骂咧咧的老吴,他现在也顾忌不过来了。
案子没有结清之前,云鹤楼一直都是处于查封的状态,酒楼里里外外的人都闲置着,喜老板每天望眼欲穿的等着京兆尹开堂,只有早早把事情处理了,他才能重新开张。
喜老板望穿秋水一样等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原告总算是清醒过来,京兆府尹立时就召了他去开堂审问。
“大人,小人绝对没有撒谎,就是吃了云鹤楼里面的药膳,吃完回去后就觉得心里翻腾得厉害,到了晚上就腹痛不止,期间没有吃任何东西,大夫可都是能够查出来的啊!”
喜老板在进去的时候就听见了原告在哭嚎着解释,他狠狠蹙着眉头走进去,那食客只是挑眉看了他一眼,继续哭诉道:“大人,就是他,就是在他的酒楼吃了药膳,他说药膳可以治病,小人这才听了他的话,哪知道这黑心的店家是要我的命啊!”
是客是一个干瘦的中年人,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之后,变得有些虚弱,但喜老板还是想起了那日他让自己给他推荐菜品,菜谱上面对大多数病症及忌讳都有标注,他还专门问了他的症状,怎么可能就会出这样的事情呢?
“大人,小人开店几十年了,附近左邻右舍都知道小人的店里绝对是干干净净的,绝对不可能出现类似的事情,这一点,街坊邻居都能给小人作证!”
食客在为自己辩解,喜老板当然也知道为自己开脱,那食客一听,立时就发起火来,怒骂道:“干净?你说干净就是干净了?你怎么就知道你手下的伙计没有阴奉阳违,万一你为商不仁,致使下面的厨子伙计怨怼不已,将我这个吃饭的当做发气筒呢?”
“你……”
喜老板当即就要反驳回去,被府尹的惊堂木打断,接着府尹的声音就从堂上传来:
“肃静!”府尹留着两撇八字胡,他不时拨弄两下,等到堂下都安静了,这才问道:“老吴,你怎么说?”
跪在一边的老吴这才缓缓抬起头来,他在狱里蹲了三天,任凭多少戾气,此刻都已经被磨得一干二净了,没了嚣张的戾气之后,他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也苍老了很多,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大人,小人做了那么多的药膳,但没有一个人说吃了药膳有问题,只有这个人吐血晕倒,何况小人和他无冤无仇,就算做菜也是照着单子做菜,根本连他的样子都没有看到,怎么可能谋害他性命呢?”
府尹点点头,像是知道了什么,又转头看向立在不远处的大夫:“许大夫,你说这个案子,责任在谁?”
那大夫琢磨了一下才站出来说道:“医术古籍上就有食补的法子,以药为食确实不不乏是一种办法,但是药材都有药性,一旦和病情对不上,或者没有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