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友亮气急,但是他现在被人团团围住,想要脱身都难。
“咳咳——”陆子服确实是病得厉害,脸上半点血色都提不起来,忽然咳了几声嗽,脸上却像是充满了血一样,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无耻倒是谈不上,不过姐姐教过我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就先准备了一手!”
“你……”
苏友亮不想和他扯,趁旁边的人不注意便先下手为强,被盯着的那人反应不及差点被他一件刺伤,还好被旁边的伙伴挡下。
以一敌多苏友亮不是对手,陆子服也不想在院子里闹出人命,因为苏友亮受了些伤,还是逃了。
……
顾子航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强忍着头疼他在四处的张望了一番——
这是一个中规中矩的房间,古色古香的摆设,还有很多书画,看样子,这家主人是有笔墨气息。
但是自己不是掉下悬崖了么?那么高掉下来怎么会没死?自己出现在这里,是被这家人救了么?
强忍着身上的伤痛,顾子航从床上下来,正想要出去外面看看,房间的门却忽然开了。
“唔——”
来人是一个姑娘,顾子航没穿外衣,只好又钻回了被窝,莫名的脸上有淡淡的红晕。
“公子可算是醒了,你都昏睡了两天了!”
姑娘打扮得大方得体,虽然不及京城富庶人家女儿那般花枝招展,但也是亭亭玉立的小家碧玉。
“我……”顾子航声音有些嘶哑,清了清嗓子后才说道:“是姑娘救了我么?我……”
“你怎么说话结结巴巴的?莫不是你是一个结巴?”
顾子航本就有些红晕的脸上彻底红透了,正想解释,又听到门外有一个声音传来:
“灵儿,不得胡闹!”
随后,一个约莫是知天命年纪的人出现在了房间里,他身影高佻瘦弱,一身文人墨客的装扮,但顾子航却觉得这人气度不凡。
“爹!”
姑娘冲着她爹挤了一下眼睛,又跟顾子航吐了吐舌头,然后就乖乖出了房间。
“感激先生相救,小生来日回京必定重重酬谢!”
顾子航当然也知道自己是被这家人给救了,道谢的话才说出口,那人就已经拉住了他正要作揖的手:
“猫头崖上常年无人路过,你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只是受了一些重伤,还算老天爷保佑,小子,你价在何处,怎会掉落猫头崖?”
老人虽然有些灰白的须发,但看起来荣光满面,而且很有亲和力,顾子航总觉得这人有些莫名的熟悉,便老老实实的说道:
“小生顾子航,是太原松成县人,前些日子中了科举状元,蒙皇上器重,让我监管了几起桥梁的修建工程,不想拦了有些人的路,一路被追杀至此。”
顾子航说的时候有些惭愧,堂堂新科状元,被同朝官员逼成了这个样子,岂不是丢了皇上的脸?
“哦!”老者若有所思,又道:“你也不必忧心,好生养伤就是,别的事情,还是等伤好了再论。”
“是!”顾子航感激涕零:“蒙先生相救,不知道先生贵姓?此地又是何处?”
“老夫姓陈,算来与你也是半个熟人了,这儿是花源村,你放心在此养伤,不会有人找来的!”
“半个熟人?”顾子航不解问道:“先生此言何意?”
“我见你身上有户部的任职手令,老夫为官数十年,到也在户部待过些时日。”
顾子航忽然反应过来,惊喜道:“您是陈颖陈大人?”
老者忽然笑了起来:
“老夫已然离了朝堂数十年,竟没想到后起之秀中,还有人能记住老夫的名字!”
“失礼失礼!”顾子航重新敬礼,但被陈颖给拦住:“老夫如今已是一介白衣,子航不必重礼!”
陈大会房里有一副陈颖的画像,他不止一次和顾子航提过,画上之人是他的恩师,若没有恩师提拔教诲,他至今也是一个藉藉无名的小子。
陈颖也是当年的科举状元,历经两朝皇帝,从一个户部侍郎到后面四十来岁的时候已经有了大半个丞相之职,想来办公处事都是雷厉风行,以刚正不阿着称,深受皇帝看中和百姓爱戴。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过四十五六的样子忽然提出要告老还乡,皇帝无奈,只好许了。
顾子航从陈大会那儿听来陈颖的这些事情时,还曾感慨过自己生不逢时,没有机会一览其风采。
倒是没想到他这一行还有这等奇遇。
所以方才陈颖一说,顾子航就大约知道了,但他又对陈颖忽然离京之事好奇不已,因此又道:“陈老先生明明已经位居高位了,为何正值青壮时期突然告老还乡?”
“四十六,在朝廷也待了二十四年,忽然就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跟不上朝堂的尔虞我诈了,所以就在京郊买了块地,过过清闲日子。”
两人又寒暄了许久,陈颖才从房间里离去,他虽然早早离开朝堂,但一直都是心系天下爱苍生,看到朝廷能有顾子航这样的人才,他便觉得自己就算离开了也无憾。
就这样,顾子航在桃源村里住了下来,本想给陆子服穿个消息,但是陈颖说没人找上来说明工部的人已经认为他死了,要是稍有不慎透露了,反倒会招致杀身之祸。
陈颖也曾是多年前的状元,又有着多年的为官之道,满腹学问是顾子航无论如何也无法比拟的,所以养伤的这段时日了,顾子航跟陈颖请教了不少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