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都学会得寸进尺了。”云朝辞皱着眉,脸色看着也有些严肃。
李杞柠抬头瞧了她一眼,却不以为意,继续靠着她的肩膀,傻笑道:“那你让不让我得啊?”
原本云朝辞就是装装样子,见唬不住李杞柠,就只能轻叹一口气,都怪她对李杞柠太温柔,导致这个小妮子不怕她。
“暂时还不成,你刚刚成为女官没几天,又是陛下亲封到尚食局的,若是转司倒还可以,转局再等等吧。”云朝辞轻劝着,她也想遂了李杞柠的心意,只是怕会害了她。
李杞柠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就点了点头,略沉默了几许,若有所思地问:“云姐姐,你说我去后厨还会像在米库那样吗?”
“你要记得自己是八品掌膳,是可以吩咐,甚至是命令九品女史的。”云朝辞沉声说道。
然而李杞柠却轻吐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那云姐姐也该清楚,六品司膳也可以吩咐,或命令八品掌膳。”
由于这几日怀疑人生,李杞柠想了很多事,有想不明白的,也有想明白的。
她思来想去觉着风络雅绝对是有意难为她,无论是她迟到还是没迟到,风络雅都会寻由头的,只可惜自己直接撞了上去,自己给自己寻了由头。
至于想不明白的,那就是自己和风络雅没有恩怨,她干嘛要为难自己呢?
李杞柠的话点醒了云朝辞,云朝辞立刻沉了眸子,轻眯着眼说道:“风络雅若是有意为难,你就暂且忍忍,像她这种人总会犯错的,抓住了把柄,自然就能够取代她的位置。”
说着云朝辞又缓和了眸色,低头瞧着李杞柠,见她黏着自己,就像是长不大的孩子,便劝道:“你别忍不住和她争执,有些小事犯不着去计较,我们是要做大事的。”
“我知道。”李杞柠轻声回应着,看来在哪都一样,她都要学会忍耐。
不过风络雅和薛太后不能相提并论,她姑外祖母再怎么对她不好,那都是她的姑外祖母,她可以不计较。而风络雅和她非亲非故,又没事找事的惹她,她不会一直都忍着。
至于那个指使陌兰打伤自己的徐太后,李杞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是她欺瞒徐太后在前,若是日后相安无事便罢,不然那就要好好算算账了。
考女官的事,她自认为没有伤害过任何人,首宫女的位置是风朵自己选的,宫妃的位置也是丽音愿意要的,至于去中庭参加考试,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如今自己也挨了棍子,还好温咸咸进宫救了她,若是徐太后依旧不解气,还想再伤她,就算是太后,是陛下的生母,她也要反击。
云朝辞听到李杞柠的回应也是舒了一口气,有时候李杞柠也会有自己的主意,为了自己的原则难免会固执些。
“那就好。”云朝辞轻笑着,接着又说道,“你也早些歇着吧,明早别再迟了。”
提起迟到,李杞柠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呵呵笑了几声后,坐直身子瞧着云朝辞,嘟囔道:“那不是好久没出宫就玩高兴了嘛,以后不会了。”
云朝辞面露嗔怪之意,站起身整理着衣袖,接着伸出手掌推着李杞柠的额头,有些宠溺地说:“等到明早,我倒是要看看,你说得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李杞柠摸了摸额头,轻嚷道,“我说不会就是不会,以后我的字典里没有迟到,只有早退。”
“你……”云朝辞伸手指着李杞柠,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轻戳了她额头一下,转身就离开了。
而李杞柠却依旧坐在榻上,伸手将鞋子脱掉后,伸着脖子瞧着云朝辞的背影,笑着喊道:“云姐姐,我还要早睡早起,就不送你了。”
“哪敢劳烦你啊。”云朝辞的语气很是轻松,带着笑意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出门去,顺便将门关上了。
李杞柠也面带着笑意,和云朝辞说了这些话,确实心情好了许多,她原本想和衣而睡,不过由于心情不错,她打算起身洗漱。
洗漱过后,褪去女官服,换好寝衣,吹灭烛火,拽过被子准备就寝。
难得的舒坦,使她不再去想烦心事,侧头瞧了一眼屋外的光亮,心里也不觉得黑暗,嘴角带着浅笑,渐渐起了鼾声,鼾声很轻,若有若无的。
翌日卯时,屋外灯柱里的蜡烛早已经燃尽,蜡油溢出灯罩,烛芯烧得黑焦外倒在一侧,清风阵阵吹来,刮着偶有的落叶。
清秋的破败感并没有感染到李杞柠,主要是她无心去伤春悲秋,还有事情等着她,哪里有空去观赏屋外的景色呢?
她匆匆换过衣裳,挽好发髻,都收拾妥当后,就出门了。
此时天刚刚微亮,星子还没有去休息,月亮也带着倦意,清风卷着冷流,惹得她打着寒颤,没想到天气骤冷,而她还穿着单薄的衣衫。
李杞柠捧手哈着气,眼睛四处偷瞄着,见西廊空空无人,就小跑起来,她也想将步子迈大些,只可惜鞋子不允许,就是能轻颠了。
颠了几步就暖和了,刚想再继续颠着,就隐隐约约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距离隔得有些远,不过听着声音有很多人。
也不知道身后都有谁,李杞柠也不敢再颠,只能规规矩矩地向前走,她不喜欢和人搭讪,就没回头去看,不然遇到熟人多尴尬呢。
走了一段路,眼瞧着中庭门就快到了,她便加快了脚步,冻了一路的她还是忍不住抱着胳膊,哆哆嗦嗦地拐进中庭内。
而她身后的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