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夫君这两个字,李杞柠尴尬的笑了笑,赶忙让云朝辞教她读书避开这个话题,当初就是因为薛楹要给她找夫君,硬把她塞到红轿子里,结果她就来这里了,想想都是泪。
云朝辞粗略的讲过《宫中录》的内容后,又嘱咐李杞柠自己再看看就回去了。李杞柠看倒是看了,只是越看越觉得别扭,想来想去才明白过来,每个人的观点都是不同的,她之前是从孙颐的嘴里听到书里的内容,孙颐觉得男权至上,事事都要依附于男子。
当初她不认同孙颐的观点,故而也没去看这本书,只觉得什么人这么无聊写这本书。
可是听了云朝辞的讲解后,却发现云朝辞觉得女权高于一切,只要学识够多,就可以将男人耍得团团转。然而李杞柠看过后却觉得,无论什么世道,男女都是平等的,没有谁高于谁。
也许这本书的厉害之处就在于这里,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
清晨静玉居的房门就被敲响了,李杞柠胡乱的披上外衫赤脚往门口走去,迷迷糊糊中的她忘记满屋子的箱子随意放着,没走几步路,就撞到箱子,被绊得整个人扑在箱子上,想起身却又无处借力,困乏中趴在箱子上就又睡着了。
“阿柠,你怎么了?”站在门口的云朝辞在敲门后听到“噗通”一声,接着就再听不到门内的动静了,略有担忧的她焦急的问着,可是门内依旧是没有回应,她试着推了推门,不曾想真的将门打开了,想来是李杞柠没有睡前闩门的习惯。
推开门,云朝辞还没有迈开脚步走进去,就已经目瞪口呆了,她看着眼前的场景,最终无奈的摇着头,慢慢的走到熟睡的李杞柠面前,轻唤着。
在云朝辞反复的呼唤里,李杞柠才迷迷糊糊的起身梳洗,清水沃在脸上后,她的意识渐渐明朗,执起毛巾轻擦着脸,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是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睡着了。
回到西屋时,云朝辞已经静坐在席上等着了,李杞柠慢吞吞地在云朝辞对面的坐下,于此同时她仔细打量着云朝辞的神色。
云朝辞拿着书看着,感觉到投来的目光后,随口问道:“我脸上有花吗?”
在蒲团上坐正的李杞柠摇着头,她双手重叠的放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向前倾着,探着头冲着云朝辞小声说道:“师父,我在木箱上睡着的事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
云朝辞轻轻地将书倒扣在桌子上,盯着李杞柠略气道:“只怕我说出去也没人信。”
李杞柠“唉”了一声后,下巴搭在手上,有些气自己。
然而云朝辞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将《宫中录》推向李杞柠,问道:“昨晚有没有看书?”
在云朝辞询问的目光里,李杞柠点着头,翻着书,应道:“看是看了,我有疑问。”
“说说看。”云朝辞笑说。
“为什么书中没写太后和太子呢,明明都是皇宫内的事啊?”李杞柠对此很是不解,毕竟遗妃也曾住在后宫。
听李杞柠说着,云朝辞的神色渐渐落寞,她若有所思的说道:“因为她从来不了解东宫和西宫。”
“她是谁?”李杞柠疑惑的问着,其实她很好奇是谁写了这本书。
云朝辞忽然变得严肃,沉声道:“没人知道这本书是谁写的。”可是她适才说的话明明有着她知道是谁的意味。
李杞柠低头抚着书封,有些敬佩的说道:“我想她必定是个有故事的人,经历或许是我这辈子都无法比的。”她觉得在这本书的背后,绝对是个悲伤的故事。
“其实这本书每个人的看法都是不同的,这也是它为什么这么风靡的原因,它就像镜子,照出你心中所想,你心中不想的,是照不到也看不到的。”云朝辞解释着,她在宫中待了多年,不会不知道别人如何看待着本书的。
被云朝辞道破玄机后,李杞柠似乎明白,云朝辞给她讲这本书的原因,就是怕她将书中内容理解错了,就像孙颐将常常和她说,这是教女子三从四德的书。
“这本书基本上是宫中女子必看的书,我虽然不知道你对这本书的看法,不过我将我的看法告诉你,也是防止你跟风思考。”云朝辞解释道。
“师父,你放心吧,我才不会跟风思考呢。”李杞柠笑着说着,她怎么会跟风呢,就连云朝辞的风她也没跟。
云朝辞点着头,接着侧身将身边的几本书拿上桌面,朝向李杞柠平铺开后,莞尔笑道:“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我就教你这几本书吧。”
李杞柠看着面前的书,缓缓念道:“《中庭杂事》《宫正司案例》《站在朝堂的女人》《御前总内侍》《皇后的首宫女》。”
读到最后,李杞柠可以确定这几本是市面上的话本子,闲来无事看着玩的。如果说这些书哪本靠谱,估计只有《宫正司案例》了,那个《中庭杂事》就像职场八卦,至于后三本书,活脱脱的人物传记啊。
“师父,你确定要教我这几本?”李杞柠难以置信的问着。
云朝辞却不以为意的拿起第一本书,道:“想了解中庭,这本书是最详细的。”说着她又陆续拿起其他的书,“宫正司监察各局各司,掌宫中刑法,这本书可以有效避免被人陷害。这本书说的是三品以上女官的事,想考女官必定要看这本书。还有陛下和皇后,不是谁都能去服侍他们的。”
经过云朝辞解释后,李杞柠觉得这五本书还是不错的,想在宫中混,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