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驾着马车驶出东市,一路奔醉红楼而去,在与平伯的马车往返间,时间已经过去有阵子了。
也不知道阿珂怎么样了?
慕修叡原本就不了解具体的事情,现在又不知道阿珂和瑞国公会说什么,他一切只能靠猜了。
等马车停在醉红楼门口时,慕修叡丝毫没有犹豫的下了车,直接奔着楼走去。
胭脂则是姗姗的领着阿湘跟在后面。
推开醉红楼的门,映入眼帘的是或坐或跪或站的三个人,除此以外就再见不到其他人,二楼的门全都紧掩着。
在楼梯口摆着一把椅子,瑞国公沉着脸坐着,双手搭在两侧的扶手上,见到慕修叡时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跪在地上的阿珂听到声音也没有回头看,只是低着头咬着唇,手里的面纱被握得皱皱巴巴的。
倒是站在瑞国公身侧的红翘,在听到开门声后抬头看去,同时脸上堆起笑,迎了过去。
“慕老板是来找阿珂的吧。”红翘笑着往前移了几步,朝着慕修叡不停地使着眼色,“你女儿也是倔脾气,瑞国公问话也不回答。”
始终沉着脸的瑞国公略抬起头看着红翘的背影,瞧着她捻着帕子在那里扭捏着,目光却很是淡定。
“瑞国公?”已经明白红翘话中意思,慕修叡只是嘴角勾着淡笑,略有疑惑的问着。
“是啊,瑞国公。”红翘轻挥着帕子,转过身指着慕修叡为瑞国公引见,“国公爷,这位就是阿珂的义父,我啊总称他慕老板。”
瑞国公也是活了几十年,还在朝堂混了多年,哪里听不出红翘是在串供呢。
他就静静地看着红翘在那里演,也不开口戳破。
“我就想知道我女儿呢?”瑞国公扫了慕修叡一眼后,看向了红翘,而在目光游走时撇到了胭脂和阿湘。
“阿楹?”瑞国公顿时皱起眉,起身往阿湘那里走。
“我……”面对陌生的男子,阿湘很是慌乱,她后退一步后看向了胭脂。
就算瑞国公平日忙着公务,很少会陪伴自己的女儿,可是他也能分得清。
面前带着面纱的并不是他的女儿,适才不过是太过期待才有些恍惚。
“国公爷稍安。”红翘也知道瑞国公尴尬,自然要给他台阶下,就跟过去,解释道,“她是阿珂的婢女阿湘。”
“阿珂的婢女?”看清楚阿湘不是自己的女儿,瑞国公也就不会去在意她了,只是侧头看向了红翘。
红翘看出瑞国公的疑惑,就堆着笑解释道:“阿珂不是被贵千金推下马车,摔着后被慕老板救了嘛,慕老板自然会安排婢女照顾她啊。”
从慕修叡进门,红翘就不停地给他丢送分题,起初瑞国公也没在意,只是送多了再不制止,等会不知情的都知情了。
瑞国公直勾勾地瞧着红翘,眼神里也说不上不悦,更多的是思索。
半晌后,他指着红翘沉声嘱咐道:“说了半天话去喝口茶吧。”
如果听不懂瑞国公话里的意思那红翘也是白活了,她知道瑞国公已经纵着她说了很多话,再不见好就收只怕会将事情弄巧成拙。
她“哎”了一声,就往后退了一步,没离开也没有再说话。
瑞国公见她识趣也就没再说她,只是重新落座,略抬头睨着慕修叡,始终也没有说话。
说到底瑞国公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像慕修叡这种商人说白了也不过是平民,哪有见到国公不拜的道理。
只见慕修叡略往身侧半步,站在阿珂身边,掀起袍子跪了下去,叩头道:“草民给国公爷请安。”
而胭脂只是站在原地朝着瑞国公微微屈膝,也算是请安了,随后识趣道:“民女先回屋内休息了。”
瑞国公也没有和她计较,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至于慕修叡,就没那么幸运,瑞国公并没有让他起来。
还有那个经常因为不说话而被忽略的阿湘,她瞧着慕修叡跪在那里,胭脂也回楼上休息了,她该怎么办呢?
有些不知所措的她忙走到阿珂身后,在阿珂的右后方跪了下去,始终没有言语。
“现在肯说话了?”瑞国公的话冷冷地飘了过去,目光也落到了阿珂身上。
始终咬着唇的阿珂用余光扫了身侧的慕修叡,复又抬起头,目光却盯着地面不敢去看瑞国公。
“婢子确实是被三姑娘推下马车摔伤了,又被慕……”阿珂略迟滞话语,轻咬着唇继续说,“慕爹爹救了我,后来又收我为义女。”
“是啊,慕老板是我们醉红楼的老板,阿珂有时候也会来醉红楼转转的。”红翘也想不说话,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开口。
瑞国公只是轻轻地舒缓着气,心中却依旧难以平复,他不相信这么巧合。
“你是在哪里救的阿珂?”他沉声问道。
他的话语刚说出口,红翘的脸色却变了,她想去提醒却瞧见瑞国公投来的目光,只能把话留在肚子里。
慕修叡脑子里不停地转着弯,可是他却不敢确定的说出地方,因为他救阿珂本来就是假的。
如果在他来之前红翘就已经说出是什么地方,那他根本就无法对上,他了解红翘,她满口胡诌不一定会说出什么来。
“回话。”瑞国公的耐心已经被阿珂磨没了,说话也有些带着不悦。
慕修叡抬头看了红翘一眼,脑子却极速旋转着,最终只能叹道:“在醉红楼门口。”
那是他初次遇到红翘的地方,当时红翘在门口招揽生意,对于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