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菜都是我自己胡乱想的,家里穷,也不可能有机会让我试手,我都是靠这里自己想的!”
柳如霜睁着一双无辜又认真的明眸,豁出去地与林天良对视,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哼!姐天生聪慧!想像丰富!纸上谈兵、模拟做菜、自学成才不行吗!
见她一副再被质疑就要生气的表情,林天良抿了抿唇,慢慢转开目光。
算了,偶尔来次试探并无不可,但她明显在警惕自己,也不知道哪句话是真的。
“等回去,你把这些菜用你的厨艺做给我吃。”他慢吞吞地说。
“知道了。”见他不再深究,柳如霜暗松一口气,连忙答应了。
吃着吃着她不禁若有所思,在林天良再三看向她时,才将心中思索的事情说出来。
“庄主,你来县城比较多,不知这城里可有哪家酒楼是经营南地特色的?”
“有的酒楼会有一两道南方菜式,也有南不南、北不北的,若要说专门经营南地特色?我是没遇见过。”
林天良似想了想,有些好奇地看着柳如霜。
“不要小看了商人的精明,他们不经营定然有不经营的道理,再说北地很大,我也不是每一处都去过。”
仅凭这座纪阳县的酒楼经营之道,是无法囊括整个北地的。
大夏王朝可不是小王国,纵贯东西南北共二十一州三百余县,纪阳县只是三百余县之一,只是北地一隅。
听他这么说,柳如霜神色微愣,又想了想,才有些不甘心地嘀咕。
“我本还想着,这南来北往的繁华大城,若酒楼风格都如这般,咱们大可另僻蹊径做点不同风味,以与熟悉完全不同的色香味来吸引食客呢。”
你做安稳普及,我就做独领风.骚那一家,不也是一种商机吗。
“你想怎么做?”林天良见她有些沮丧,便问道。
他也有些好奇,这小脑瓜里又有什么新奇念头。
柳如霜见问,立刻来了精神就细声说了起来。
她想开一家江南酒楼,在这北地出现一家江南烟雨、细腻柔婉、有歌有书有美食的经营平台,应该会让很多人眼前一亮了。
商家竞争打差价,她与商家再错开风格打地域风味差,不也是一种自创机遇吗。
“嗯,我以前走南闯北时,也曾听过唱小曲儿的,不过多是乞讨为主,还没见哪家酒楼专门有唱小曲儿的,而……”
“能唱能舞的多在妓馆,去那里的人与普通食客是有区别的,若你在酒楼弄上这些,也容易引人误会。”
“我知你想做的也能做的还是厨艺,你那些菜式确实让我看到了不同地方的风味,也有些是我以前没有吃过的。”
“以你的本事做酒楼厨子是有能力的,但……”林天良将问题摊开来说,目光严肃地盯着柳如霜。
“你擅厨可你擅经营吗?经营不是嘴上说说,就拿我们现在坐在这包间里品尝这家酒楼菜肴一样,你可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酒楼小二凭什么相信我们是付得起饭钱的人?凭什么不派人在旁边盯着直至我们付钱?若我现在带着你跳窗逃跑,酒楼不是亏了吗?”
林天良的话让柳如霜变了脸色。
庄主是在提醒她,开酒楼最容易遇到的一种情况,吃霸王餐!
吃饭不给钱这种事她从未想过,她也相信庄主有武功护体,从二楼跳下去大可轻松离开。
她不禁扭头朝包厢门口看过去。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要吃霸王餐,只要跳窗跑就行了。
可是酒楼难道没预先想到这一层?
当然想得到!
见她露出恍然所思的表情,林天良微微一笑,继续道:“经营一家酒楼要做很多事情,并不只是以美食待客来。”
“而你想开的江南酒楼,除开以、乐舞,每增加一样就增加一样的风险和变数,就要多付出一些周全之策。”
“能在一座繁华城中经营这样一家丰富生意的,背后绝对不是普通百姓,身家和势力总要排上前三才行。”
“若只是盘下一间铺面、招请几个人就能把铺开起来,我经营这么多年,也不会只有这一两家铺面了。”
“而我做的还是关系最简单的粮行,只要不得罪人、有粮收、有粮卖就行。”
随着林天良的声音,他越说、柳如霜的头就垂得越低,尽管心中不甘,却无法辩驳半句。
因为在这个世界里,论经验、论经历、论财力,庄主大人都最有发言权。
而她,到底想得太天真了。
这让一心寻找赚钱机遇、野心蠢蠢欲动的她,确实很沮丧。
“别心急,事情一件一件来做,一口吃不成胖子,等时机成熟,你想做的事情总有机会。”
见她沮丧更重,林天良连忙安慰她。
他心下也有些无奈,暗叹这丫头聪慧多智,却到底年纪太轻没见过什么世面,总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
“等咱们养鸡和干货赚到钱,到时再攒钱来开酒楼,怎么经营,也有了更多时间去思考细节,再去做时也稳妥一些。”
“……”见堂堂庄主竟然在安慰自己,柳如霜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点头笑了笑。
“好,是我太急功近利了些,也不能因一两家酒楼的吃法,就去自以为是地觉得北地饮食风俗都是如此。”
说到这里她歪了歪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天良。
“等以后我还有机会同庄主走南闯北,去各个地方见识世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