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我就继续攒着了。”
不管他们是真拒绝还是假推辞,柳如霜却是见势又将银票收好,心中庆幸自己只拿出了五两。
“将来寒儿要不要进村读书且另说,等他长大肯定要起新屋、娶媳妇,确实需要一大笔银子才立得起一房生计。”
“要养大他们两个,我肩上担子也不比你们轻。”
她对外的工钱是二两,那是一开始就明白提出来的厨娘工钱。
后来她做了那么多作坊,事情一下多了许多,但没人知道她工钱怎么算的,她也不会细说。
再后来又接替了胡管家的管家之职,这是公开说明没有工钱的。
虽然工钱没加,但她在庄主面前却是唯一说得上话的那一人。
让大家都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事情先找如霜丫头最有希望,如霜丫头同意的事情,庄主那边也不会反对。
所以,如霜丫头有多少工钱已不是大家关注的问题。
只知道她是庄主跟前大红人就是了。
眼下她拿出五两银子,估摸一算也就是大半攒下的工钱了。
而这,既是她在履行当初的承诺,也足以表达她的诚意。
“辛苦你了……”
“……”
两个兄长听她这么说,难免老脸更红,一时尴尬惭愧不知说什么好了。
一旁的柳福贵见状便叮嘱柳如霜明天记得过去柳家。
虽不是要大办及笄礼,既然徐家和柳祥生家都要来,也是嫡亲长辈到场祝福,对女子及笄成年礼是很重要的。
因而,明天村里也会帮着操办几席。
柳如霜也没一口答应下来,只说要和庄主禀报这事,看能不能将明天出门延至中午,这样她就能进村吃个中饭,饭后再走。
至于由家中长辈主持及笄礼什么的,这里毕竟是农家,便重视仪式,对仪程也没那么讲究。
甚至在柳如霜来看,古代办及笄礼就是告知亲朋:家有贤淑温婉小女已长成,可以说亲嫁人了。
在此基础上才展示及笄女的家人情况和家族门第实力。
农家人的及笄,也就是这天打扮一下,摆上几桌请嫡亲吃个饭而已。
再有那贫穷人家,可能就是自己一家人吃个饭,算是为女子难得的一次庆贺生辰而已。
之后多是备嫁的。
甚至还有人是及笄之前就嫁到婆家的,婆家会不会为其办及笄呢?多半是不会的。
所以,即便村长和两个兄长都来接她回去,为她的及笄礼操心着,也算是给足了她的体面。
但在穿越而来的柳如霜而来,却是丝毫也不在意的。
让她改变主意决定回去一趟,一个是看柳祥生夫妇认出自己后的反应;一个是看徐家为柳大年找的继室是怎样的人。
反而是自己的及笄并不重要。
要论重要,也是早就要为她操办及笄礼而宴请全村吃流水席的庄主,更见真心。
在她拒绝办席之后,庄主还要带她出门去游玩两天,足见用心。
柳如霜回到庄子里直奔西院,看见庄主也在帮着装最后几台缝纫机,一点也没有当主子的高高在上态度。
柳如霜笑了笑,走过去帮他递螺丝和螺丝刀。
这些自然也是她细细画出,交给铁匠打制出来再由木匠安装了小圆木把的完整工具。
用来拆装机器会很方便。
“怎么去了这么久?”林天良看了她一眼,一边继续拧螺丝、一边随口问。
柳如霜便将他们的来意大致说了一遍,然后板着小脸看着他。
“所以你早就知道赵氏被休的事情,却交代所有人都不要告诉我?”
“你不应被别人的家事分心,有那闲功夫不如多歇歇呢。”
林天良却毫不心虚,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理所当然地承认了。
“可是明天去一趟看看戏也好。”柳如霜便说出自己的想法。
“看戏?是自己打算演一出吧,你个小戏精!”
林天良见她竟然为柳二叔的到来,放弃与他出门游玩的机会,有些不悦地骂了一句。
“也不全是,我只是觉得,以二叔那无情的习惯,连亲兄长去世都没重视,怎么会在意一个穷侄女的及笄呢?”
柳如霜却摇了摇头,说出自己的猜测。
“他若有事要找侄子,哪天不行非要挑在明天?所以我觉得他怕是冲我来的。”
“冲你?”林天良再次转头看过来,眼中有些疑惑,“你大闹果铺被发现身份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毕竟当时没想明白的事情,事后他们家必然遭到一些麻烦,万一王氏事后突然想起来了呢。”
柳如霜目光闪闪地笑了起来。
“若他们来找麻烦,我岂能不在场应对?万一他们要算计我,我若不在场失了先机多不好啊。”
“再说了,多年不见,他们都可以不认得我,我又有何理由应该认得他们呢?但我被他们追打谩骂是事实,明天认不认得出,我都要提一提的。”
“到时就看柳大年和柳谷雨两个帮谁了,我与柳祥生家不和,他们必须站队的。”
“到时我再嚷起来,想来以后柳祥生要回柳家村也难了,换个角度来看,也是避免他算计咱们作坊。”
“可别忘了,柳祥生现在是开果铺的,但最早却是跟着开布坊的王家经营布庄才发家的。”
“咱们作坊里要大量的布匹已有自己的门路,便是没有门路,也不敢沾惹那厉害角色,以免高价拿到恶质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