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窗内传来两声有些奇怪的咳嗽声。
柳如霜几步走过去,板着小脸看着果然又是懒洋洋躺在那儿的男人。
“哟,这是忍笑失败,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她讥笑地看着一瞬间有些尴尬的男人,噘嘴道,“还不赶紧去开门!”
“开什么门呐……”林天良自软榻上起身,嘴里嘟啷着,身子靠向窗边。
柳如霜以为他还要跟自己贫嘴,不肯去开门,正要开口怼他几句。
突然就见他倾身过来,一个眨眼间,她的人已自窗口滑过。
回过神来时已被他搂在软榻上躺着了。
她瞪着一双大眼望着他,脑中乱糟糟的。
知道他有身手,知道打架打不过他,但他刚才是怎么出手的?
就仿佛一个画面神转移。
她前一瞬还在窗外好好站着呢,看他倾身过来时也想过要避开的。
可是她避了吗?她是怎么避的?好像做什么都没用。
只见他伸出双手,她就已从窗口进来了,回过神来就躺在这里?
连一声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想要挣扎一下都没有机会表现。
……
“困了?”见她呆傻在自己怀里,林天良心里再次忍不住想要大笑。
他咧了咧嘴忍住,放轻了声音低语道:“那就先睡一会儿吧。”
说完他的手掌还将怀抱中的人手朝自己搂了搂,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
沐浴过的清香钻入鼻中,心里忽起一阵莫名的涟漪,心绪难言,只想就这么抱着她。
不想放手。
见他越抱越紧,柳如霜有些心慌,可是她的双手被困在身侧根本不得自由。
“我数一二三,你若还不放手,我真的要生气了!”
“我生气很严重的!我可以三天不理你!”
“呵呵……”一直不吭声的男人,这时才无奈地笑了起来,便缓缓松开双手。
目光不舍地垂落在她通红的小脸上,本想调侃几句,这时见她又羞又慌,便又闭上了嘴。
为了安抚她慌乱的情绪,他往后挪了挪,率先坐起身。
“唉,爷好心让你歇一歇再干活,你偏不领情。”
见小丫头得到自由竟然是第一时间拿手掌捂住脸,转过身背对着他。
他垂下眸子轻撩了两下长衫下摆,故意委屈地说道。
“谁要爷好心了,我干什么要领情呀。”
柳如霜没有回头,语气闷闷地埋怨。
只不过声音嗡嗡地如蚊子飞过,根本不是平时那般气势。
“好好好,是爷白操心了行吧,你不会又生气了吧?”
林天良故意装作不知地问。
“哼,下回你老实打开门让我走进来,不要再这么吓我了,我自然不会生气!”
柳如霜搓了搓发烫的脸颊,情绪已缓和不少,目光一转开始提条件。
“我哪有吓你?”
林天良有些不情愿,他伸出手臂撑在小丫头那一边,倾身过去要跟她理论几句。
柳如霜一扭头吓了一跳,连忙转身过来推开他,就从另一头爬下软榻。
等她再回转身来理论时,人已经在几步外快到小厅那边了。
“还说没有?男女授受不亲,麻烦你注意点!”
她两手叉腰一脸生气地瞪着他。
“怎么个男女授受不亲法?”
林天良单脚下榻,一只脚还盘在榻上,目光有些不悦地回瞪她。
这是在骂他登徒子?
“你过来,与我好好理论理论!”他朝她招了招手,一脸不耐烦。
“我才不要过去!”
柳如霜却又往后挪了两步,就站到小厅门口了,还一脸戒备地盯着他。
“你这死丫头不知道又在闹哪出,怕不是不愿意给我施针了?不想给爷治病了?”
“是治了两天发现没有把握治好,就借题发挥吧?”
“哼,激发法对姐姐没用!”柳如霜不屑地撇撇嘴。
“呵呵。”林天良突然微微勾唇一声嗤笑,人又往软榻上躺着了。
还懒洋洋地跷起了二郎腿,扭头朝窗外的夜空看过去,浑身散发出一股忧郁的气息。
“几个意思?”柳如霜见他不说话了还这副态度,一时有些捉摸不透。
“爷真生气了?”见他不吭声,她再问。
可他依然是一副心情十分不美丽的表情,只顾看着外面。
九月中旬的天空,月亮渐渐轮圆升起。
不过檐灯照着,屋里也亮着灯台,到是看不出来月光是不是明亮。
但他就这样憋气地看着,完全不打算理睬她了。
柳如霜突然觉得委屈,明明是他先闹起来的,现在到是赌上气了?
她想扭头回西院去,可施针不能真的断掉。
她只能站在那里,纠结着要不要走过去。
“唉,爷生什么气呢,你不嫌弃爷就是万幸了。”
林天良刚才有一会儿失神,待回过神来见小丫头又是一副快哭的表情。
他的心神微晃。
突然起身朝她走过去,伸出双手就将她抱在怀中,抬起手掌摸摸她低垂的小脑袋。
“傻丫头,我几时和你生气过呢?这辈子都不会和你生气的。”
“你有!你就有!”她声音哽咽地控诉着,眼泪终于滚滚落下。
没想到在她犹豫纠结时,他却毫不迟疑过来安慰自己,柳如霜突然情绪有些崩溃。
仿佛积攒了几个月的所有悲欢离合、喜怒哀乐都在那一瞬间崩塌了。
或许以前也有过相似的情况,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