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霜见状也不理会他们,她随手将擦干的头发挽起,就去倒水、洗衣。
“我的衣裳还没洗呢。”突然,林天良自躺椅上起身走过来,不满地说。
“我忘了你又洗了澡。”柳如霜这才想起,有些尴尬地解释。
庄主今天一回来就先洗了澡,换下的衣裳是四喜送过来的,早就被她洗了让小弟送到东院去给四喜晒的。
刚才他们一同从村里回来的,他是吩咐人也往东院送热水来着。
“寒儿!雪儿!你们俩拿上衣篮去东院找四喜哥,把庄主要洗的衣裳拿来!”
柳如霜转开目光不看庄主大人一脸的埋怨,连忙吩咐小弟小妹跑腿。
小的们走后,林天良拖了只小马扎在一旁坐下,不解地看着她。
“你每天要忙的事儿那么多,为何还要自己洗衣裳?洗我的也就算了,你们自己的怎么不交给小姑娘们去洗?”
这不都加了钱添了几个帮手了吗,现在庄上才多少人呀,小姑娘们其实没什么活儿干。
“那你为何不肯将衣裳交给小姑娘们去洗呢?非要来折腾我?”柳如霜却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让你洗那是看重你,是你的体面,怎么就折腾你了?”
林天良不高兴地蹙起了眉,冷眼瞥她,“我的衣裳也不是谁都能洗的。”
“行、行,多谢爷给的体面!”柳如霜无语地看他一眼。
本想再吐槽几句,见他蹙眉又怕他真不高兴了,最后受累的怕还是自己,就不说了。
“哼,爷才懒得理你,制冰的法子呢,快拿来爷看,爷现在得空儿,帮你多抄几份出来发出去。”
林天良起身自己去柳如霜住的屋里。
柳如霜无奈地看他一点儿也不避讳那是别人的屋子,只好道:“记事册底下压着的两张纸就是。”
林天良拿了出来,就着檐灯看了一遍,就要搬屋里桌子出来。
“桌上东西多,你不会去作坊里把吃饭的桌子搬过来?”柳如霜没好气地提醒他。
“你都说吃饭的桌子了,还要拿抹布再擦两遍,不然弄脏爷的衣袖,岂不还是要你来洗,到时又怪爷让你多洗了一趟衣裳,还是要怨我!”
“……”这人怕不还是怪她之前说了他今天洗了两回澡的事?真记仇!
“那边院子不是收拾出来了么,怎么还不搬过去?”
林天良将屋里桌子搬到屋檐下搁着,又拿了条板凳出来坐下,突然抬头看向变安静的丫头。
“这不正等爷回来要说么,只是事儿多一下又忘了。”柳如霜见他转了话题,连忙解释。
“有什么说的,想搬就搬,爷的东院都准你搬去。”林天良一边说一边又喊柳如霜往砚台里倒水。
柳如霜见他大爷似地坐着,却来使唤她,无奈只得将手在旁边水桶里掬了点儿清水,连忙起身过去滴在砚台里。
生怕他喊自己磨墨,连忙回到水盆边坐下继续洗衣裳。
“原来胡管家夫妇住的院子除了西边有一大间屋作库房,上房四间,花厅我改成了办公的地方,小厅还是小厅的作用,剩下两间,是打算搬过去住的。”
至于他说的东院也准她搬,则被她自动忽略了。
“只是洗衣做饭做点心总是没那么方便了,我一直在琢磨还要改改才好。”
“嗯,想改就改。”林天良已经研好墨,对小丫头又要改屋一点也不在意,随她心意便是。
“到不是要大改,而是把原来刘婶子手里管着的库房搬到他们原来住的屋里去,有炕的那屋就留着,冬天里好住。”
“西厢库房很大,想办法隔一隔,小间我们住,大间还是能改成作坊,那边院子宽檐长廊能避雨避光,不用另外再改了。”
“从西厢往粮仓那一角有两桌大小的空地,堆些柴垛,水缸就放在粮仓后檐子底下。”
“就……把我要当作坊的那一边,弄一块毡布和撑杆,若遇着大雨,就顺着瓦檐往前再伸伸,给炉灶挡雨用,平时可以收起来也不占地方。”
“庄上放工具的屋里有毡布,用过的算了,你明天让四喜去买一捆新的来用。”林天良一边写字一边说道。
“刘婶子的仓库里还有半捆多,还有一些别的不常用的东西,有些可能是当时合用但采买多了些,就剩下了。”
“也有一些便宜布料,和裁用剩下的边角,等缝纫机来了,我就挑一批人先来试手练习,就用这批旧布。”
庄主出门买制冰材料,她就把缝纫机组装图分开让他分散找人打制,这样别人不知道成品是什么样子,等货到齐,她来组装。
“近期我打算将那库房里的东西能用的都用掉,以后再需要什么合理采买,不大量占着屋子了。”
这也是她调整库房位置的原因。
现在库房很大,里边不少不合用的东西以及闲置用品,镇上也不远,缺什么了临时去买所费成本和性价比更合理。
“好,明天你赶紧张罗起来,早点搬过去,屋子大也凉快一点。”林天良同意地催促了一句。
这样他来找她也近一些了,出东院走几步就到了,串门儿多方便。
“这个院子腾出来就给你放酒坛子,顺便泡制酒也在这边做,不烧火酿酒。”
“另外下一批皮蛋,就放在洗衣院子那边的空屋里,王婶和四个丫环走了,腾出两间屋来,加上原本还有两间空屋,足够用了。”
“要烧火的酿酒作坊,厨房往我这边有个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