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就是培养、实习、正式上岗的过程,五年后留下来的当然是能升职的。
早早准备着人手储备,省得要用人时只能去买,买来管吃住工钱还高,不知根底只能以工钱利益来稳住军心。
她现在说的每一件事、每一个问题的想法,当然都是得到林天良认可的。
交给她来说,确实是林天良要让她在村里树立一个“管家权力”的形象,让村里人有所忌惮,以后不敢轻视她。
一听要招娃子和小丫头,又有汪家姐妹和柳家几个丫头的先例,人群里顿时又激动议论起来,比刚才成衣作坊还让人振奋。
妇人们不去作坊里,在家里也有不少活儿,农活、洗衣做饭喂猪养鸡还要带娃,得闲也会做些针线和绣活儿贴补家用。
只不过去作坊里显然赚头更稳定还能拼到正劳力的数,自然让许多人心思活络。
柳如霜的要求都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公开说的,每个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不用通过村长转述的第一手消息,让每个人都有时间在心里琢磨得失利弊,并反省自身可符合要求。
而现在,事关家里孩子们的前途了,尤其是少年人,也有闻讯赶来看热闹的,这时候也振奋不已。
他们也能像柳杰哥和汪阳哥那样进庄去了吗?
一百文钱虽然不多,但如霜姐姐说了,以后派活儿就加钱,也就是说当学徒还有一百文钱可拿,不比去镇上当学徒要好多了?
不愧是在村塾里上过几年学的人,大家很快就把前景都盘算好了,一个个争相趴在篱笆上招手。
“如霜姐姐!我可以去!”
“我去!我去!”
“我也可以!”
“……”
少年们甚至还只有六、七岁的孩子也跑过来凑热闹,一个个积极得不行。
小丫头们腼腆些,却也推推搡搡地往前凑了过来,红着脸眨巴着亮闪闪的眼睛看着柳如霜,一脸的期待。
汪家姐妹和柳家姐妹都是她们羡慕许久的人了。
“叔,情况我都说了,你和几位爷爷分开记名挑选吧,先把这些名单记下来,我再来挑一挑。”
柳如霜笑看着热切积极的小少年们和小姑娘们。
心想人之初、性本善,还没有经过多少利益熏陶的幼苗们,便是家风不太好也还有扳正的机会。
除非是天生反骨、自私、狠毒的心性无法改变。
不过,就算选差了,五年按规矩干活就是。
五年,足够挑选出心腹人手。
为了不提供住而缓解庄上屋子的压力,只能就近从柳家村挑人了。
庄上的屋子也要腾一腾,空出来做库房或是当作坊。
她的算盘也是拨了又拨,不会随便说一件事儿,也不会随便挑一个人。
柳福贵身为村长,此时看到村里小子们和丫头们都这么积极,知道这对于他们不是坏事儿,当下也笑了笑,便一一应承下来。
“那东边作坊何时招人?我也好早作打算。”
最后,柳福贵还是惦着庄子东头正建着的作坊,这屋子都起出型了,怎能不要人手?
“还没想好呢,最近要做的事儿太多了,攒的货也还没卖出去呢,总要停一停的,一口也吃不成胖子呀。”
柳如霜无奈地解释,末了又委婉地安抚一句。
“等时机到了,我会让杨管事来找叔的,最近庄上时不时也要运货出去,也要临时进村找人呢。”
“那好,横竖村里人都有活儿干就是。”柳福贵只好先歇了那边的念头,笑道,“你受庄主器重,不忘给村里人找活汁,叔也代柳家村老小多谢你。”
他说着还朝柳如霜一抱拳,以示谢意。
柳如霜只得起身福了福,谦逊回道:“叔客气了。”
“村里有人手,庄上要人手,只要合适都有机会,不合适的就算用上了也会被退回来。”
“如霜是村里人,更是庄上的人,利益两边权衡,但最终还是站在庄上立场考虑的。”
“所以有劳叔与各位耆老爷爷、村里长辈都为了村子的利益,多盯着些、约束些。”
“莫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村里脸面丢了,机会没了,我在庄主跟前也不好交代。”
最后,她一番苦口婆心、饱满情感的话,看似说劝,实则将作坊的管理捆绑在村里的利益上。
她无需多费心去管,村里人为了自己的前程也会互相盯着的。
根本不用柳福贵开口,院里院外围着的妇人们已经自己嚷开了,有的在保证自己不会犯错、有的在吆喝不许别人犯错。
“多谢各位婶子、嫂子们的配合支持。”
柳如霜提高了声音,面带笑容看向大家,显得很和气。
“如霜再说最后一句:进得作坊就要遵守作坊规矩,忌吵闹喧哗,最重要的是,不许打架闹腾,弄坏作坊里的东西你赔不起!”
“你们现在会觉得我说这话有点过份,等作坊开起来你们自然知道,那些正在赶制的工具,很贵很贵!”
“光凭你们双手用针线,一天能做几件衣裳呢?那些工具能帮你们多完成两件,一旦损坏,你赔上家当也买不起那些工具。”
“现在明白我为何再三交代那些规矩了吧?工具毁了作坊就没了,若有人想使坏故意毁坏工具,总能查着人的,到时送官便是。”
“……”
“啊!原来如此!”
“我就说如霜丫头怎么那么说话呢,到不像平时的样子,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