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都市现代>辅宋>第十八章 救命稻草

许多人看似的忠诚,在内心深处来讲却不是绝对的。

之所以不选择背叛,多是因为背叛的代价太大。

而真正的忠诚之心,非常难得,那需要拒绝无穷诱惑的心态,和对信念的执着。

而朱从所养死士的忠诚,就是非自然形式的心理与身体的双重压迫,以达到所谓“被动”忠诚的目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忠诚就变得不是百分之百的靠谱。

张业的忠诚之心却是绝对的,他作为自小入宫的宦官,服侍的是皇帝,忠诚的也是皇帝。

如果没有了皇帝的信任,那他什么也不是!

只是自他来到琼雷之地,负责起海贸之事后,被二地的地方豪族压得死死,这让他非常的难受。

尤其自两年前开始,琼山的港口和海船建设完毕,开始有大量商船涌入后,并包揽了雷琼两地近三成的海贸生意后,一些人开始以各种形式参与进来……最后连他这个官家亲命的舶司使也不得不于此妥协。

好在官家于年初的时候,惩治了和本地势力勾连的两地知府及大量官员。

京中最后还选择派遣李贤来坐镇,这才让张业憋屈的心情渐渐好转起来。

但直到今日,已经是大中祥符二年的六月初七了,从京驶来的海运使李贤,一直未见抵达,张业不知不觉恐慌起来。

一个人只有在雷琼两地待的上足够时间,才能明白本地乡绅势力是多么的庞大。

前次来到任上的知州都能意外身亡,更别说是注定来打压他们的海运使李贤。

在雷琼两地,这等水深皇帝远的地方,官府几乎都是为本地乡绅服务的,并形成了稳固的利益集团。进而,当有人意图打破他们的利益通道时,就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绝对的利益,就会迎来绝对的铤而走险。

“梧州前日有人看到从北面下来的楼船?朱富安,你没有打听错吧?从梧州到此不过三两日的路程,怎都过去五六日了,还未见丝毫讯息?”

宽大但不显得富贵的舶司使府衙内,张业正皱着眉,向下首躬立的男子问话。

离开东京数年之久,即便受了宫刑,张业这三十余岁的年纪,理应身体状况良好。但眼前的张业,整个人非常的憔悴,头顶的白发几乎占据了七成,任谁看去第一眼,也不会将之当做三十岁的人。

那下首叫朱富安的男人已近四十,是张业这么多年来,总共只找到了五十多个人中,感觉最为老实和可靠者之一。

平日做什么事,张业也都会吩咐朱富安去做。而这朱富安能力虽然一般,但做事按部就班地执行下来,却很少出差错。

朱富安摇头道:“此番负责走水路前去打探的乃是孔驮,此人行事比下属还要谨慎小心,想来不会出现差错。不过,孔驮还说起了一件事,不知和舶司使大打探有没有干系?”

张业自嘲道:“有何事你一并说出!现当下,舶司使府衙内,咱家就你和孔驮能信得过,一个堂堂从六品,官家亲奉的舶司使当成这份,恐怕是绝无仅有了!”

朱富安表情郑重,只有他们这些坚持留在张业身边的人,才知道这位舶司使近些年来,承受了地方势力施加的多少压力。其中,能保住近些年来制造的大部分商船,未予本地的海商联盟使用,以至助纣为虐,进而使得皇家内库的钱财于此的花销成本得以保存,便是大功一件。

当然,另一方面的本质其实是,本地的海商集团,没有太大胆的“打劫”皇家内库,只是将海贸的巨大利润局限在他们的手里,也是间接地垄断了本地的海商行径,犹如从原本计划中的皇家海商嘴里虎口夺食。

这种在边缘疯狂试探的行为,让远在了东京的皇帝也无暇对付。

从天而降、又富有手腕的李贤,即成为了张业的救命稻草。

但是朱富安后面的话,让张业有种感觉这支救命稻草尚未扶起来,就自己折断的感觉。

“使君,近几日来,在罗水水域,发现了大量漂浮的死尸,按照孔驮的打探,多为兵器击杀,已经打捞的尸体,不下三十具。看来在罗水之上,发生过剧烈的对战。您说,会不会是?”

朱富安说完后,欲言又止,但表露出来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张业定了定神,看向外面几近昏暗的天色,有些不死心道:“对于即将到来的海运使,你们可能不是很清楚,咱家却很清楚,这就是个不安常规下棋的人。而这些日子来,咱们把目光都放在了水路之上,陆上的车马却忘记了打探。未来几日,除了继续在沿途水路打探消息外,也要注意陆上。一定要把海运使安全的带到徐闻,否则真出了事,以后官家那里,咱家也只好以死谢罪了!”

两月之前,东京传来的消息,命之他全力配合好李贤的行动,张业就知道自己的舶司使在海运使之下。而之能保下舶司使的职位,原地不动,未遭皇帝的处罚,以好将功补过,张业就知道一定是李贤为他求情了!

要问在此地上,谁最愿意李贤平平安安地办好差事,除了李贤自己外,可能就是他张业!

和张业预想的差不多,即将踏入雷州地界后,为了防止“意外”,李贤同吕夷简王曾,及五十个明暗护卫就选择在大路上行进。

高高的旗子举起,又有护卫来回巡视,似是担心没有人不知道他们这群从东京来的官吏一般。

入遂溪,再过海康,最后抵达徐闻,要想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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