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罗飞商谈完毕,李贤正好也把早餐吃完了。去往曹琮住舍的路上,正巧碰到曹琮从楼梯道上来。
“曹兄,这么一早你去哪儿了?”李贤好奇道。
曹琮没有多语,神神秘秘地李贤拉进了屋内,然后关上了门。
“李兄弟,我前日听赵兄说了,今儿一早又亲自在安川谷内转了转,不得不承认马贼当初能选址于此,真是走了狗屎运。
南侧靠着祁连山,要是谷内收不住了,可深入山内,北侧又有悬崖峭壁,不可能大规模攀岩,大军无法进入,至于东侧的入口,更是为马贼重兵把守。
此地是为天然的屯兵之地!
除非有内鬼,否则就是数十万大军,也只能守着山谷干瞪眼!”
曹琮说着话的时候,两眼放光,显然是看中了安川谷的位置。而之图谋安川谷的想法,不言而喻,亦与李贤的目标不谋而合。
“曹兄可将之写入奏书中了?当向官家和朝内诸公言明此事,这里将成为我们宋人夺回河湟之地主动权的桥头堡!”
李贤不是很懂兵法,但对于战略位置的定位却很清楚。让曹琮知兵事的将领言明此事,要比他这个朝臣眼中的“黄口小儿”言明,效果更佳!
“桥头堡?”曹琮满是疑惑的看了眼李贤,这是什么意思。
路途上,李贤每有发人深省的词句出口,总能让人豁然开朗,明之深意,他已不奇怪。但“桥头堡”三个字,他费尽脑汁也没想到具体的出处和寒意。
李贤笑着解释道:“‘桥头堡’是我入赵氏商行的堡垒有感而发的,相当于立在敌阵前,阻挡敌军的堡垒!曹兄可觉得合适?”
曹琮拍手道:“妙哉!妙哉!曹某又学到了一个新词语。关于安川谷的战略重要性,曹某今晨实地探查后,正想完善于奏书之内。李兄弟来找曹某,却不知所为何事?”
李贤当即把他安排罗飞回京送信的事说了一下,事关重大,尤其涉及一些私事,李贤当然不能将之官驿。不出所料,曹琮也打算派一人同行。
离开曹琮房屋之前,李贤还是有些担心曹琮会因为家族等各方面的原因,不能竭尽全力与他一道说服朝廷,索性挑明了利益得失。
“曹兄,可还记得当日在路上,你我说过的,河西之地,终会完全回到大宋的军政治下,不再由部藩实际统治。
机会就在眼前,你我若能同心协力将此事办好。完成太祖、太宗朝上都未曾完成的壮举!
得曹兄从西州回来,朝廷的回信也差不多到了,正是你我兄弟大展拳脚的机会!
此事办成,封侯不远矣!”
李贤的话,说得曹彬血脉膨胀,他到底是二十多岁的青年。本于京城靠着家族的蒙荫,混吃等死。要能完成上述壮举,还真的能如之父亲般封侯。
非皇帝同族不可封王,非功大者不可封侯。
只是此事太难了!
但凭此重振曹家门楣,增大他曹琮在曹家的话语权,又不是不可能!
曹琮被晒黑的面孔,显露出一丝红润,笑道:“能发现安川谷,甚至有可能接受这群马贼,后谋得归义军,全赖李兄弟的谋策。曹某只是跟着沾光了!
但后若拿下河西,攻伐党项,为大宋而战,曹某定会倾尽全力!”
“如此甚好!”
李贤伸出手掌,曹琮跟着伸出手掌,一大一小两只手击在一起。
击掌为誓,这算是他第一个真正的盟友!
随后,李贤本想去表兄那里看看,但被仆从告知,表兄赵路就去和谷内的另几家商肆商谈生意。
要李贤兼职管理赵氏商行在河西的发展方向可以,但让他与人面对面谈生意,那就有些不切实际、强人所难了。
赵路正是明白如此,一边由关中多调几个能手帮着处理,一边把他离开数月内的生意谈妥,好叫李贤安心应对谷内之事。
李贤心中亦是对这位表兄越加亲善,只觉表兄赵路比老舅们靠谱多了!
至于说马贼和赵氏商行的合作,此事唯有等大宋回话之后,才能确定下来。这段时间,商行只要保持正常的运转就行。
一路前行,李贤径直往黑风寨的方向而去,后面一直跟着的长老院监视人员,他没怎么管。甚至路过一个水果摊的时候,特意买了两斤核桃,并分食给了那位跟踪者。
“给你们少谷主带一句话,小心葛大梁!此人爱财如命,又非常小心眼,你们长老院既然坏了他的财路,大概率会想办法报复!还有能协助葛大梁逃跑,也就证明安川谷内不是铁板一块,此人也是个大隐患。单纯的帮助葛大梁还好,若是帮助外敌,安川谷危也!”
领命监视李贤行踪的瘦高个,看向手里的核桃,又望向远去的少年身影,脑袋如同一碗浆糊般,晕晕沉沉。
他伪装的这么认真,怎么就暴露?还变成了传话筒!
但见李贤说的郑重,瘦高个原地沉默片刻,给身后的另一个人使了一个眼色,打算自己先回元老院通报情况。
事关安川谷的安全,元老院一向识之为头等大事,但各山寨独立性较强,可不是那么好调查的。
安川谷外,葛大梁经过易容,又趁风波减小之际,在谷内人的帮助下,顺利逃出。
回头望向生活了数年的地方,葛大梁发出一阵怪笑。
“我葛大梁早晚还会再回来的!”回头看向旁边易容成老汉的陈诵,葛大梁接着问道:“陈诵,谷内的东西可还安全?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