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兰达见过很多种眼神。敬畏,赞赏,**,痛恨。但无论怎样的眼神,都只是在背后偷偷的张望,从没有人敢这么站到她的身前,如此直白,毫不保留。尤兰达凝望着身前这张微笑着的脸庞,果不其然的在那双眼睛里找到了埋藏极深的冷酷。她恍惚了一瞬,没由来的想起了五岁时把自己推下冰封峡谷的母亲,与那只如同影子一般,时刻准备开始狩猎的雪豹。想到这,尤兰达的脸上也浮现出那种冷酷,正像是她五岁时,撕碎那只雪豹之后的模样。
月任凭右手的皮肉被火焰灼烧,整个人如同痴呆。这时在他脑海中如同浪潮一般的,是那广阔,连绵的战鼓声。刀剑嵌入血肉的闷响,怪异恐怖的魔兽咆哮,噪音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在无法想象的漫长中终于达到了顶点,开始转化成那种如同带有魔力般的节奏,血与灵魂的.....交响曲。
尤兰达并不畏惧近战。事实上,出于某种得天独厚的自身条件,她要比其他的魔法师更善于近战。但对眼前这个对手,不,死敌来说,任何的自大都有可能导致血淋淋的代价。所以她还是握死了手中的魔法吊坠,时刻准备触发。
月开始微笑。这交响曲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无疑让他感到独特的慰藉。但只是这种程度,还不足以缓解他心中的愤怒,不甘。所以他还是盯住了警惕的尤兰达,时刻准备进攻。
两人对望着,一边冷漠,一边狂热。怀抱着截然不同的信念的两端,此时此刻所想的却完全相同:快速的,完全的,冷血的,杀死对方!
尤兰达向后飘移,快速的吟诵了一个冰刃术:“心中严寒为利刃,斩断来敌!”吟诵完毕,在元素聚集的瞬间,她的身上光芒连闪,召唤出的冰刃明显经过了强烈增幅,边缘部分都闪着金属般的锐利色彩。
月手指微颤,洒出一片红色的粉末。这些粉末犹自飘散在空中,还没有完全坠落之际,他手掌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小瓶,转动之间,瓶内的漆黑色液体飞出,与空中的粉末结合,爆发出蓬勃的火焰。
大量冰刃如同风暴般冲击而来,那片火焰直接被击穿,露出空空如也的雪原。尤兰达飞快的捏爆了手中的吊坠,整个人一阵模糊,再出现时却是在数十米开外。
但月居然就这么在偌大的雪原中失去了踪迹,整片雪原寂静的可怕。尤兰达耐心的等待着,她知道,这场战斗如果演化成持久战,会对谁更有利。但突然,尤兰达脚下的地面猛的塌陷,稍稍有些措手不及的她没有惊慌,只是握住了脖间的碧蓝色项链,瞬发了一个五阶魔法——冰霜之环。
冰霜之环在四周扩张,直到尤兰达周围十米之内所有一切都凝结成冰晶,这才消散。但还是什么,都没有。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的月,不露痕迹。尤兰达深吸了一口气,姣好的脸上满是冰霜。她深深的望着眼前这块雪地,然后,毫不迟疑的向身后奔去。
安与吉姆还在坚守。这片兽海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它们所能做的就是向前,继续向前。到了现在,安的斗气运转速度明显减缓,吉姆更是青着嘴唇,苦苦支撑。一只雪貂从地上隐秘的弹起,一口咬在安的小腿上。
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空着的左手握住这只雪貂的头颅,开始加力。一声脆响。安将左手伸到嘴边,舔舐着温热的血液。就在这时,整片兽海突然停住,停在这只差一点就能推下两人的时候。
答案很快揭晓,因为清冷的吟诵声已经在兽海的中央响起;“愿世人皆知,希瓦之名。愿世界皆是,希瓦之物。以我之信仰起誓,此生必为冰雪女神而战,为了希瓦的荣耀,赐我不败!”
耀眼的光柱在兽海中爆发,尤兰达周身五米已经被冰雕包围,但随着她的一声叹息,所有冰雕全部碎裂,微尘在耀眼的阳光下闪着五颜六色的色彩,真是一种惨烈的美好。
兽海再次涌动了起来,但这次安却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否继续坚持那么久。在那些野兽冲击的同时,却是有着速度极快的风系低阶魔法,与水系魔法变种,冰系低阶魔法的不断骚扰。
没有半点魔力波动,所有魔法都是在吟诵的一瞬间就完成了元素的聚集,在安的记忆中,只有一个人拥有这种恐怖的瞬发能力。
但安是安。永不言败,永不后退的安!她只是平挥巨剑,在一片血雨中昂首冲锋!在安面前的所有野兽都被切开,撕碎。四溅的血液黏着在她血红的裙摆边,将这套普普通通的连衣裙装饰成这个地方,这个国家,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件,安的盛装礼服。没错,就是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这才是裁决骑士团中的禁忌王牌——巨剑公主的真面目!
尤兰达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无视气势汹汹的安。她只是低垂着头,连身上的传奇战甲都失去了光芒,就这么暗淡着。
一阵没有歌词,但依旧悠扬的歌声。声音虽然冷冽,听起来却十分悦耳。但前进着安心中却升起了一阵接一阵的不好预感,就连她手中的维多利亚无名巨剑都泛起红光,似乎在昭示着什么。
答案还是这么快的揭晓,因为尤兰达已经升上了半空,张开了羽翼。这双冰之羽翼上的每根羽毛都玲珑剔透,精致的让人只想好好爱惜。但在这个世界,越美丽就意味着越危险,这双羽翼,也是这样。
冰雨。四射的羽毛轻易的撕开了安斗气的防御,还是那么迷人的一